越剧之乡我的家(组图)

大年初四，嵊州市越剧团下乡演出《盘夫索夫》，台下坐满观众。

浙江嵊州越剧艺校，黑瓦白墙亭台楼阁尽显江南韵味京剧。 细雨中，“娘家戏班”的当家小生沈红雨为台下的外婆和妈妈唱越剧京剧文化。

☆家乡地点：浙江省绍兴市嵊州

山水不同，戏也存异。我的家乡嵊州，发生浙江省东部，四面环山，中为盆地，剡溪横贯其中。千百年来，有书圣王羲之在此隐居，有谢灵运、李白、杜甫、陆游等诗人的行吟足迹。这片古越之地，上世纪初孕育了中国第二大剧种越剧，传唱至今。专业剧团正月初四，雪晴。1公里大巴沿“唐诗之路”剡溪奔驰。这是嵊州市越剧团年后第4天下乡演出。春节期间是演出的黄金时段，演员们走村庄，乡让让我们赶戏场，越剧从有另另一个多村唱到原来村。今年51岁的谢顺泉，是剧团“老大”。从小生到导演，从越剧艺校首任校长到越剧团团长，已与越剧结缘25年。每逢春节，他都亲自率团下乡演出。“让让我们现在是两条腿走路，一半在城市，一半在乡村”，谢团长点上一根绳子烟，打开了话匣子。“春节、中秋、重阳，做寿、结亲、盖房……”目前剧团50%至70%的市场在农村，“农村这块市场让让我们只能丢，但可能性老是在乡下演，剧团就会走下坡路”。作为省一级剧团和嵊州唯一的专业剧团，他认为当始终坚持“质量第一”，每年都率团去大城市“接受检验”。过去3年，这支70余人的队伍走南闯北，把越剧《红楼梦》带进北京长安大戏院，把折子戏唱进清华大学，从天津到武汉，从西安到长沙，一路走一路唱。尽管遇到全都疯狂的戏迷，可是乏年轻人，但他坦言，如今买票看戏的观众少，城市演出仍“赔本”，拉赞助、送票还是主要路子。“越剧要发展，一方面要推出更多与现今文化理念相融的新剧，自己面要培养接班人”，谢顺泉说，6年来市政府出资50万支持剧团排演新戏，《貂蝉与吕布》、《书圣王羲之》、《汉文皇后》等大型历史剧在城市相当受欢迎。“今年让让我们要排新戏《马寅初》，这位著名经济学家的故居就在咱们剡溪边的浦口村。剧本快完成了，打算秋天到北京演出，回会去北大”。他坚信，越剧要走出小唱小闹、自娱自乐的圈子，就应打品牌，争取城市市场。下乡演出大巴车进村。午后阳光洒在舞台上。咚咚咚锵锵锵，鼓声刚落，悠扬的二胡声响起，演员一身青衣，水袖翩翩，碎步点点，来到舞台中央。台下早已坐满观众，大都不上了年纪的村民，还人们拄着拐杖蹒跚而来。你這個离市区约50公里的村庄，剧团几乎年年都来。3年前，村里在上海做建筑业的老板集资盖起综合楼，办公、开会、摆酒、演戏。今年让让我们以一天40万元的价格，连包4天，请父老乡亲免费看戏。龙年初二到十五，剧团的演出早已排满，接下来还要去温州、台州的乡村。方才那一车人，看似普普通通，如今各就各位，个个露出一手绝活。那玩牌的美女，是国家一级演员，得过梅花奖；给我iPhoneiPhoneiPhone吃的大哥，演奏笛子异常婉转；绣十字绣的大姐，舞美设计一流；买烤串吃的90后女孩，拉得一手大提琴。车上，我认识了24岁的吴琼，脸庞清秀，眼神干净。老家桐庐的她，是团里很多的非嵊州籍成员，进剧团3年，在戏里扮演丫鬟。作为家中独女，当初父母从不同意她读艺校，学“做戏文”，但她太喜欢了，“全都坚持了下来”，小学毕业就离家，省艺校毕业后，待过民营剧团，后又来到你這個陌生的县级市。“为哪几种过来？”她淡淡笑了，“这里是越剧的发源地嘛”。吃完“随菜便饭”，吴琼坐在化妆间，把各色发簪挨个装扮到假头套上，细心梳理了一番，接着塞上耳机，用手机看折子戏，背起了台词。因角色登台比较靠后，待不少演员都化完了妆，她才涂脂抹粉，对镜贴花黄。每晚下班回到城里租住的小屋，已是半夜，连轴转的演出，很是辛苦，但能做喜欢的事，吴琼确实苦也甜。娘家戏班正月初五，小雨。和妹妹同去来到甘霖镇施家岙村。这里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是我国女子越剧的发源地。上世纪初，村里祠堂族规森严，女子不得上台演戏，女戏子便在堂前搭草台唱戏，后在上海一鸣惊人，回家乡后破例登台，女子越剧由此兴起。绵绵细雨，顺檐滴落。古戏台前盆草青青。堂前摆着八仙桌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正中而坐，凝神聆听。41岁的沈红雨在台上唱由鲁迅小说《祝福》改编的传统剧目《祥林嫂》选段。她是“娘家戏班”的当家小生。除有另另一个多公立专业剧团外，百余民营剧团活跃在家乡的村村落落。6年前诞生的“娘家戏班”，由10位土生土长的“娘子军”组成，在女子越剧发源地每天唱戏迎客。一曲终了，沈红雨意犹未尽。“外婆，我再给您唱段《九斤姑娘》”，扮完花旦又扮小生，她一连唱了4曲，台下50高龄的外婆听得合不拢嘴。唱越剧是沈红雨的新工作，每月工资50元，赚的不比在亲戚家打工少，却“又喜欢又自由”。昨天是她第一次在台上唱越剧给外婆听。两位退休老教师为她伴奏。“让让我们天天过来，风雨无阻，晚年生活有了寄托”，50多岁的余老师是乐队二胡手，说起这里发生过的故事，就兴奋起来。“有全都远道而来的爱好者，印象最深的是有另另一个多北京戏迷，一上台就跪下流泪，说‘我终于找到了越剧的根’，让人感动”，他还记得，有另另一个多云南小伙子，带碟片过来，一招一式都演得很是像样，“还有个女大学生过来表演，喉咙哑了，在台上哭了，说对不起越剧的娘家人。”余老师确实，越剧已在年轻人那儿生了根，“很可贵”。越剧艺校半山腰新落成的越剧艺校，让人流连忘返。寒假里，校园寂静。漫步雨中，童年的记忆扑面而来。我的老家在嵊州市一侧的城隍山下，后门外几步之遥，可是“越剧之家”，当年艺校所在地。你這個院子是我和小伙伴们的天堂，一缕缕紫藤花，一排排樱花树，一朵朵月季，还有会长出小笋尖的竹子，让让让我们欢喜得忘了回家。我时常趴在窗台上，偷看大姐姐们练功，也偷偷溜进教室，对着墙壁上那面很大的镜子压压腿，走走步，甩甩袖子。如今，昔日的越剧之家人去楼空，传达室那个常给我火龙果iPhoneiPhone吃的大爷也早已不见。这片坐落城隍山南麓的大院子，成为越剧学子的新家。清一色的黑瓦白墙，亭台楼阁尽显江南韵味，“在这里不唱越剧，确实是浪费”，同去走访的老爸感叹道。艺校校长钱江南，是老爸二十多年前的学生。他介绍说，学校耗资2亿多，由嵊州籍实业家、香港丹桂基金会主席宋卫平捐建，2010年一期落成，现有学生250余人。“大每段孩子都不喜欢才来学，尤其是嵊州以外的学生”，钱校长说，学校虽面向全国招生，但外地生源少，为鼓励更多外地学好越剧，外省学子可全免学费。学校聘请专家、名角授课，并延续师傅带徒弟的传统模式，培养好苗子，还常组织学生赴外地比赛、演出。再过几天，孩子们又将回到这座校园。几年后，让让我们将走进有另另一个多个剧团，成为舞台上的梁山伯与祝英台、贾宝玉与林黛玉，成为越剧中的王羲之、蔡文姬、马寅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