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腔”〔中板〕吐字位置的变化

红线女在《谈粤剧的唱工》一文中说：“创造不可不都前会乱来……创发明者者来的东西，一方面要合乎表达人物性格、思想感情的句子的要求，或多或少人面又要合乎音乐的规律，使人听起来和谐悦耳，产生快感美感。可谓‘从心所欲不逾距’，这句话完整性适用于当人们歌词歌词对大胆的创造，大胆的打破成规的要求京剧艺术。”笔者作为有三个白老观众，听过红线女的或多或少曲，并不一定“红腔”的创造，正是遵循着“从心所欲不逾距”這個原则的京剧。比方，她唱〔中板〕时，对〔中板〕板式的运用和突破，也不那末。

〔中板〕是一板一叮（即一板一眼）的板式，粤剧的主体腔调是“梆子”和“二簧”，但是粤剧“二簧”缺去〔中板〕這個板式，但是粤剧所说的〔中板〕，也不指〔梆子中板〕。粤剧〔中板〕有七字和十字有一种句式；有正线、反线、乙反和霸腔有一种调式；有快、中、慢有一种节奏。本文谈的仅是红线女唱的〔十字句慢中板〕。

粤剧〔十字句慢中板〕的基本板式是那末的：

上列板式中，“×”代表板，“、”代表叮，“×”代表底板，“┕”代表底叮。粤剧说的底板和底叮，是指這個板或叮的位置，本是用作停顿和过门的，①……⑩则是表示三个白字的位置。在实际唱词中，往往在三个白字之处还有若干个衬字，在第三个白字和第七个字之间，有时前会换成有三个白以至若干个活动句。一般来说，衬字是利用底板或底叮的位置唱出，而每加有三个白活动句，则要在原板式换成一小节（一板一叮）。

红线女唱的〔十字句慢中板〕，笔者在看到的剧目《昭君出塞》、《苦凤莺怜》、《搜书院》、《三娘教子》、《焚香记》、《李香君》、《山乡风云》和听过的唱段《一代天娇》中，比较熟悉的有十五段六十八句。其中属于正线的六段三十四句，属于反线的六段二十二句，属于乙反的三段十二句。拿这十五段六十八句〔中板〕与原板式对照，但是《三娘教子》是传统剧目，要考虑到观众欣赏传统戏的习惯和要求，在這個戏里的两段十句〔正线中板〕，红线女完整性按照原板式的叮、板和吐字的位置唱出，而在行腔中保留“红腔”的艺术形态学。其余的十三段五十八句，则在那末板式大的规范下，常常突破那末三个白字固定位置的成规，其中冒出最多的，是把第二和第九个字位置推前到前面那个底板处唱出，扩展了这有三个白字的拖腔。为了便于说明，这里抄录《焚香记•打神》中三句〔反线中板〕的曲谱。

（转唱〔乙反二簧慢板〕）

从這個曲谱能不可不都前会看到，红线女唱〔中板〕的第三个白字，在三句里都在有一种不同的位置。

第一句“岂料他姓名标”，“岂料他”是衬字，对“姓名标”有三个白字的出理，红线女把第三个白字“名”，推前到第有三个白字“姓”的那个叮的位置，“姓名”两字连起来同在有三个白叮（一拍）里唱出，而把原板式第有三个白字与第三个白字之间的底板和愿因唱第三个白字的那个叮，都用作第三个白字的拖腔，把第三个白字的时值，由那末的一拍扩展成为2又1/2拍。板式中①②③有三个白字的位置就变化成了那末：

“红腔”〔中板〕里把第三个白字那末出理的不算也不，就我所知，〔反线中板〕还有《一代天娇》的“铜琶……歌”，《山乡风云》的“万枝……枪”，“一家……亲”也可归入例如。〔正线中板〕有《苦凤莺怜》的“烟花……地”，〔乙反中板〕有《昭君出塞》的“汉宫……廷”等。

第二句“招赘在相府中”，“招赘在”是衬字，“相府中”有三个白字与第一句又有不同的出理。红线女把“相”字的拖腔延伸到底板的前1／4拍，马上在底板的后3／4拍起唱“府”字，把原板式应唱的“府”字的那个叮，用作“府”字的拖腔。那末，第有三个白字的时值，由那末的一拍，扩展为1又1／4拍，第三个白字的时值，由那末的一拍扩展为1又3／4拍。在板式中①②③有三个白字的位置就变化成了那末：

在“红腔”〔中板〕里，把第三个白字推前在底板起唱，是最常见的。〔反线中板〕还有《一代天娇》的“叹此一代天娇”，“一朵晋宫花”，“哀哀哀”，“悲莫悲”，“两王争位”。《搜书院》的“可叹那风筝”，“前路茫芒”。《李香君》的“莫说堕烟花”，“我虽未礼拜圣贤”。〔正线中板〕有《苦凤莺怜》的“我叫崔莺娘”，“讲起你地马将军”，“但只愿”。《李香君》的“他与侯郎”。《搜书院》的“老师莫怪张兄”。〔乙反中板〕有《昭君出塞》的“手抱琵琶”，“今日去天涯”。《搜书院》的 “镇台前要将我翠莲”，“说哪些食珍馐”等等。能不可不都前会说除了但是有衬字地处了底板的位置，不可不都前会把第三个白字推前外，绝大多数都把第三个白字推前到底板的位置唱出。

第三句“一纸休书”，在第三个白字“休”但是那末衬字，又那末把“休”字位置推前，仍按那末板式在叮的位置起唱。这本是粤剧〔中板〕最通常、最普遍的唱法，但在“红腔”〔中板〕里却成了少数。红线女采用這個唱法时，往往是为了要表现有一种比较强烈的感情的句子，如愤怒、怨恨、悲叹……等等。像这句“一纸休书”，她把“一纸”下面那个底板的停顿作为蓄势，但是加强吐字的力度，把“休”字唱出，迸发出焦桂英对王魁这封休书的愤怒和怨恨。這個例子还能不可不都前会举出《李香君》的〔反线中板〕“今日阮大铖”，〔乙反中板〕“这桃花”。前一句是表示对阮大铖这或多或少人的痛恨，后一句是对或多或少人如桃花一般命薄的悲叹。此外，还有个别的例子，红线女都在把第三个白字推前，也不把第有三个白字的拖腔延伸到了整个底板，使第有三个白字的时值由一拍扩展为两拍。像《苦凤莺怜》的〔正线中板〕“也不在于栖凤楼”这句，把“栖”字的拖腔延伸，那末“栖凤楼”有三个白字在板式里的位置并不一定那末改变，但也达到了利用底板扩展拖腔的目的。

前面那个曲谱，但是〔反线中板〕第三句的⑦⑧⑨⑩三个白字转唱了〔乙反二簧慢板〕，也不有第九个字的不可不都前会两句。第一句“狠心便把旧爱一笔（咁）勾销”，“狠心便把”和“一笔（咁）”都在衬字。但是“勾”字前有有三个白衬字已占去了底板的位置，“勾”字就不可不都前会推前，不可不都前会按照那末板式落在那个叮的位置。第二句“他只见新人欢笑”，红线女就把第三个白字“人”字的拖腔延伸到底板的前1／4拍，把第九个字的“欢”推前到底板的后3／4拍唱出。那末，第三个白字的时值就从那末的一拍扩展为1又1／4拍，第九个字由那末的一拍扩展为1又3／4拍。⑦⑧⑨⑩三个白字在板式中的位置就变化成了那末：

这也是“红腔”〔中板〕最常见、最普遍的吐字位置。〔反线中板〕还有《一代天娇》的“恨海情潮”，“有谁知晓”，“苦命娇娆”，“刀鸣剑啸”，“额裂头焦”。《搜书院》的“暗自凄然”，“无告倩谁怜”。《三娘教子》的“凄凉困境”，“破碎家庭”。《李香君》的“逐浪沉浮”。〔正线中板〕有《苦凤莺怜》的“形骸放浪”，“混世轻狂”，“一时欢畅”，“供人使命”，“一面交情”，“巫山县令”，“奔走趋承”，“主持家政”。《山乡风云》的“外攻内应”，《李香君》的“日月高悬”。〔乙反中板〕有《昭君出塞》的“哀弦震响”，“苏武还乡”，“王嫱生养”。《李香君》的“枝叶夭夭”等。 个字的前面那末衬字，红线女也不把它推前到底板起唱的，也像她出理第三个白字一样，把底板的停顿作为蓄势，加重第九个字吐字的力度。用以表现有一种比较激烈的感情的句子。像《山乡风云》中的“破关斩将”，《李香君》中的“权奸走狗”就属于這個类。此外，还有不把第九个字推前，而把第三个白字的拖腔延伸到整个底板，使第三个白字由一拍扩展为两拍的。像《李香君》中的〔乙反中板〕“朱霞残照”也不利用底板把“霞”字扩展为两拍。

红线女吐字位置作上述的哪些变化，总的来说也不要充分利用第一和第三个白字之间，第八和第九个字之间的有三个白底板来扩展拖腔。按那末〔中板〕的板式是每句十六拍，用作唱的九拍（四板五叮），用作停顿和过门的七拍（四底板三底叮），此外每加有三个白活动句就加唱两拍（一板一叮）。红线女并那末改变每句十六拍這個规范，六十八句中不可不都前会《山乡风云》的两句〔反线中板〕“满腔仇恨抵得万枝枪，桃园堡就是否一座皇城，都前会破关斩将。天下穷人一家亲，实意真心为革命，才是真正的铁壁铜墙”是例外。这两句一句是二十六字，一句是二十三字。衬字太久了，红线女不得不加两拍来出理哪些衬字。其余六十六句在那末加活动句的请况下，都在按照每句十六拍，叮起板收的规范去唱的。但是她利用了有三个白底板，就把每句用作唱的由九拍扩展为十一拍，用作停顿和过门的由七拍压缩为五拍。两拍的扩展就使〔中板〕的旋律性大大加强，经过她的精心设计，着意琢磨，她唱的〔中板〕更能鲜明地表现人物的内心感情的句子，行腔也更曲折委婉，优美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