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前在杭嘉湖地区唱戏,就怕听这两句话:“鸡吃米”“两头红”。
杭州、嘉兴、湖州一带的水旱各码头,每逢庙会、敬神或秋收后,大都要接戏班。可是那里的戏最难唱。那时接待演出的都是庙首、财主,他们根本不懂艺术,什么戏都叫你“卖力气”,越累越好。不顾剧情,只求热闹。演《空城计》,诸葛亮下城楼都非得翻个跟斗才行。他们还特别爱同时邀两个戏班来“打对台”,让唱戏的自己跟自己叫劲儿。
什么叫“鸡吃米”?就是说,戏一开场,在台口拴一只鸡,撒一把米。什么时候鸡吃了米,戏才能演完。鸡不吃米,就总得不停地演下去。当然是给你抱只刚喂饱的鸡来,一时半时决不会吃米。最可恨的是先把鸡灌醉了,往台上一扔。醉鸡甭说吃米,连动都不动。你就唱吧!
“两头红”,就是讲好了日落唱到日出。一宿时间虽长,总算有个准点吧?不,这手更毒:他说的是两头“红”,不红不算!第二天赶个连阴天,就不算“红”,你还得接着唱!
财主们目的是:让你唱得开不出戏来了,鸡还没吃米,天还没红,前边的戏算白唱,他就不给钱了。
现在,“吃戏子肉、喝艺人血”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但我们不应忘记那“鸡吃米”“两头红”的背后,有多少艺人的血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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