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生也演《盗魂铃》 -往事钩沉-菊坛文萃-戏曲艺术

读罢“春秋”版《杨宝忠无端受辱》一文，我的记忆之门一下洞开。据我所知，《盗魂铃》本是一出武丑戏，说的是猪八戒向女妖借魂铃救师父的故事。那为什么老生行当也演呢？原来须生泰斗谭鑫培早年为慈禧唱戏时，慈禧身边一个受宠的小太监，想借机难为他一下，于是撺掇慈禧点了这出丑行戏。当时，谭先生还真被难住了，不过他深知在这种场合说不会的后果。无奈之下，他只得凭借深厚的功底，即兴发挥，演唱了几段包括《击鼓骂曹》在内的小段子，最后以一个漂亮的后空翻结束。真不简单，整个演出他都与“女妖”配合得相当默契，故而博得慈禧的欢心。

谭鑫培此炮打响后，后人纷纷模仿，只是唱段各不相同。后来此剧不断创新，发展到“女妖”与观众齐点唱段的地步。这样一来，不仅演唱的范围大了，而且不拘一格，什么歌曲、曲艺、其他剧种都在点唱之内，真可谓台上台下互动，热闹非常。

别看这《盗魂铃》是出不大的闹剧，但并不好演。比如在天津，观众可能要求你唱段河北梆子、评戏或者天津时调、京韵大鼓。如果不会咋办？没别的，那只能靠临场的应变能力了。据传当年李鸣盛先生在中国戏院演出《盗魂铃》时，很多观众一致要求来段京韵大鼓，根本没唱过大鼓的李先生忽然发现骆玉笙坐在台下，顿时计上心来。他立刻走下台去，热情地请她唱了段京韵大鼓，结果全场掌声雷动，经久不息，热烈的气氛达到极点。后来这事被传为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