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海漂萍录(3) -艺海云烟-曲海泛舟-戏曲艺术

 2023-12-26  阅读 3  评论 0

摘要:(3)码头,闯关东,饱尝辛酸   年老的观众说:“撂地卖艺最早盖上屋子说相声的,是在天津”。我估摸着所说的“盖上屋子说相声”,可能指的是在茶园、书场里说相声。根据我的经历,说相声的场地有三种:第一种,用行活说叫做“划锅”,就是说相声的人占据一块空地或道边、街
(3)码头,闯关东,饱尝辛酸

  年老的观众说:“撂地卖艺最早盖上屋子说相声的,是在天津”。我估摸着所说的“盖上屋子说相声”,可能指的是在茶园、书场里说相声。根据我的经历,说相声的场地有三种:第一种,用行活说叫做“划锅”,就是说相声的人占据一块空地或道边、街沿,用石子、沙土砌出一个大半圆,划得象大锅的样子,听众围着这个圈观看。听一段,甚至不到一段(单口、笑话居多),说到节骨眼上,就向观众敛钱。“划锅”不交地皮钱,只要不遇上巡警、地痞流氓鼓竹杠,挣的钱可以全都装进自己的荷包里。第二种叫“撂地”,就是在市场或广场,占一块地方献艺“打钱”(敛钱),而这块地方要交地皮钱,张三花了地皮钱,李四就不能来占用。但是,一般说来,“划锅”、“撂地”都是名气不大的艺人卖艺的场地,有了书场、茶社、戏园之后,有点名气的人就进屋里说去了,也就有了分账或包银的固定收入了。所以,从“划锅”、“撂地”到“入室升堂”,对说相声的艺人来说,也是一种“晋升”。

  我带着妻儿搬进南市三不管,以撂地为主,有时也到东兴市场小书场去说一段,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有什么名气。别看没有名气,那些地痞流氓、把头恶霸“飞帖打网”却总忘不了我。帖子飞来,我就得掏一块钱,少了不行,不出更不行,你不买他的账,等于自找苦吃,轻则挨顿打,弄不好“帽子”一扣,押进大牢也不新鲜。我胆小怕事,帖子飞来,一家人勒紧肚皮,也要凑上一块钱送上去。“杂霸地”的喜庆事还格外多,老太爷的“寿辰”,少爷小姐“满月”,外带老太太做“阴寿”,帖子满天飞,平均一月得花个十块八块的。为了多挣几个,只有豁出命去说。上午说,下午说,晚上说,再赶着*院落灯之前,到侯家后、同庆后*院里去说,说一段混个两角钱。生活的重压,真是叫人喘不过气来,妻儿等着我拿钱回家买棒子面,债主等着我的利息,“飞帖打网”的还得应付,我是肉休凡胎的人,没有钢筋铁骨,如何肩得起这样的重压。在三不管撂地,混了不多日子就一病不起。撂地卖艺人的收人,刮风减半,下雨全无,卧病不起,那就分文无有。什么“病假工资”、“劳保工资”,没这种新鲜事,也没有这词汇。我一病三个月,多亏我的师兄弟、伙伴刘桂田、高桂清、赵佩茹、刘宝瑞、焦少海等人的接济。三个月,差不多一百天,无论刮风下雨,他们几位天天往我家送煤、送粮,从他们微薄的收入中,抽出一部分,送到我家,以保我的妻儿不致饿死。这种艺人中的江湖义气,实在是难能可贵得很。

  大病不死,还得挣钱养家还债。为了想多挣点钱,我决定和刘桂田搭伴,出去跑跑码头。我们是飞不远的家雀,离天津太远的码头去不了,没有那么多盘缠钱。所以我们头趟外出,也就是搭小船去到咸水沽、葛沽、塘沽一带。这些地方虽然码头下大,但来来往往的过客不少。我们在行人比较熙攘的街上“划锅”,或在小酒馆里借地,说一场相声,还很受欢迎,新鲜嘛!敛钱的时候,不掏钱白听的人也比天津卫里少。我们觉得有点甜头。接着,我又带着我的徒弟阎笑儒,走得远一点,从唐山、古冶、开平、昌黎,一直去到了秦皇岛。白天撂地,晚上串*院,因为从上海到天津的海船都要经过秦皇岛,又有铁路线经过,是个比较大而繁华的水陆码头,*院很多。有一晚,在一家二等*院里,碰到天津名票友王庾生,这个人有点文墨,听了我的几段相声,认为辞意文雅,耐人寻味。王庾生也是回民,“他乡遇故旧”,为表示对我的赏识和照顾,每次听完我的相声,给的钱总多于两角钱。著名的耀华玻璃公司就在秦皇岛市的车站附近,这是家中外合资经营的阔工厂,有员司俱乐部,俱乐部里还有个国剧社,王庾生就是在国剧社里教京戏。王庚生叫我星期六到耀华玻璃公司员司俱乐部去说几段相声。我带着阎笑儒按时赶到。这个员司俱乐部能容二、三百人,有台有座,比小书场茶社强多了。员司们有的西装革履,有得绸衫绉褂,讲究得很。我说了几个拿手的段子,如《西江月》、《文章会》、《反八扇》等等,听众反映热烈。从此,每周六去一趟,说几段,俱乐部就给开支三块钱。这一趟秦皇岛,我们生意不坏,挣了点钱,把未能偿清的高利贷偿清了,积欠的债也还上了,真是尝到了“无债一身轻”的滋味。


  我又收了两个徒弟,“笑”字排名;一个是张笑勤,一个是金笑天。

  一九三七年春节前,我回到天津,仍然在东兴市场撂地。这一年“七·七”事变发生了,天津市面萧条,每天宵禁戒严,生意一落千丈,艺人们各弃前程。说相声的伙伴们,刘桂田搭戏班,改唱京戏,离开了天津,赵佩茹和常宝堃搭伴去了北京。刘宝瑞是个单身汉,住到他师傅张寿臣家去了。剩下我,怎么办呢?临时在时调班加场,每天固定工资四角钱,暂度燃眉。过了些日子,奉天(现在的沈阳)翔云阁茶社来人到天津约请相声,有人介绍我去应约。言明来去路费由茶社出,到了奉天,管住不管吃,茶社按收入和我三七分帐,一块钱,我能分七角,这些条件是可称“优惠”的了。不过下奉天,闯关东,对于在京津两大城市呆过的艺人来说,却不是那么富有吸引力的,除非万不得已,一般不走这条道。所以我虽然答应了奉天的约请,但是心里很不是滋味,也不知此一去吉凶如何。家里把整票零钱凑拢在一起,一共还有八块来钱,妻子泪眼巴巴地对我说,穷家富路,你都带上吧!我想:我一走,妻儿无依无*,我能把八块来钱都拿走吗?我只拿了两块钱,妻子给我烙了四张杂合面饼子,我就上了路。拿着翔云阁代买的车票就直奔奉天。

  由天津直达奉天的火车,行程是一天一夜。头天上车,天亮以后车过山诲关,到了绥中县车站,两个日本宪兵,四、五个伪军上车,逐个地斥问旅客:“干什么的?”“带了什么东西?”旅客必须站起身,戴帽子的必烦脱帽,一一回答。那时候,火车一过山海关就算是入了“满洲国”境。我先是看着同车厢的旅客接受盘查,后来一名伪军问到我头上:“你是什么人?”我起立回答:“我是说相声的。”伪军一扬手,啪!打了我一巴掌,问我;“什么说相声的,你是哪国人?”我连忙说;“我是中国人。”啪!又一巴掌,“什么的中国人?”我忙改口:“我是日本人。”啪!这一巴掌打得更重,“这小子冒充日本人。”那只手又扬起来了,我说:“我是法国人。”“我不是人,行不行?”那家伙乐了,坐在我身旁的一位旅客捅捅我,轻轻给我提词:“你说是满洲国人,满洲国人。”一场灾祸总算过去了,那家伙喝斥我说:“坐下!”我咽着眼泪说:“谢谢老总。”当时我嘴里不敢骂街,可在心里把这班家伙狠狠地骂了一顿。本来,在火车上颠簸了一夜,肚子很饿,摸摸腰里还有半张妻子揣给我的饼子,可是,一口也吃不下,抹抹眼泪,心里想:闯关东,历来是穷苦人伤心的事,我算是一出关就尝到了这个滋味了!

  火车中午抵达奉天站,翔云阁茶社派人来接我,还给雇了一辆马车,把我一直拉到小西门翔云阁茶社,并把我安顿在附近的一家小客栈里,我感到对我安排得还算周到。当晚我就演出,效果很好,头炮打响了。奉天人喜好听相声,奉天东南西北四门的市场都有书场、茶社,都上演相声。翔云阁在小西门,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场子,跟翔云阁差不多的,还有鼓楼南的万泉茶社,也颇具规模。北市场还有个专门的相声场子,据说还是*北京天桥老相声艺人“人人乐”当年走奉天开辟的。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京津相声艺人在奉天留下了好的名声。不过,就在我到奉天之前,发生了乔立元惨遭汉*特务残杀事件,京津艺人对于下关东不免谈虎色变。乔立元与乔清秀,夫妻鬻艺于天津,我们是世交的友好。乔氏夫妇同台唱河南坠子,真正的河南腔,乡土气息非常浓厚,极受听众欢迎。乔清秀相貌十分标致,同行常戏称她为“大美人”,称得上是“色艺双全”。乔立元与乔清秀是一对贫*夫妻,非常恩爱,为人也很正派,梨园、艺苑相识的人们,都敬重他们。“七·七”事变之后,也是为生活所逼,乔氏夫妇走奉天。伪满军警、特务、地痞、流氓,企图侮辱乔清秀,乔立元为保护妻子,被拖入伪警察所,活活地给整死了。所以,我实在是提心吊胆地下奉天。

  自从“打炮”开始,每天翔云阁座无虚席,某社的经理和票头(代资本家管理茶社的雇员)到后台来看望我,就茶社生意兴旺而大捧了我一番,并且象算命先生一样,预言我在奉天一定能“火”起夹。说来说去,绕了半天的弯儿,最后才言归正传,要我从每天的进项中扣出五角钱交柜,因为我由天津到奉天是他们垫付的火车票钱,到达奉天,我又坐了马车,这笔马车费也应由我自付。我说:在天津不是谈妥了茶社管我的路费么?怎么又要我付钱呢?票头说:“管么,就是管给你买票,管给你雇车,钱还得自己掏。”嘿!真没想到相声里面常用的扣住一个字作诡辩的手法,被票头们利用得这么妙:真让人哭笑不得。我实在气不过,和他们争论了一番,也无济于事,说什么路费也得要我归还。我感到他们言而无信,实在欺人太甚,有心不干了,可是不行,首先拿不出钱打火车票,再说,这里是“满洲国”,我惹不起.忍气吞声,干了三个月,还清路费,攒了回天津的盘缠,不管翔云阁的经理票头如何挽留,我也坚决离开奉天,取道营口,乘船返回天津。我闯关东的这一段经历,虽然受了一肚子气,但比起乔立元的被迫害致死,还算得“万幸”了。

(4)沿津浦线南下飘泊

  我从奉天返回天津,还得走我的老路:三不管撂地。一九三八年,日寇的侵略铁蹄已经踏过了华北平原,正集中兵力向东南侵犯,沦为敌人后方的天津,兵荒马乱的情况已经不太明显了,歌场舞榭也吹起了笙箫管笛,有些人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我们这些一日不开口,一日不得食的吃“开口饭”的人,拖家带口,有什么办法呢?我和刘宝瑞、高桂清、杨文华、李少卿几个弟兄搭伴,每天能混上几斤杂合面也就凑合了。可是,在旧社会恶人当道,作艺的人苦不堪言。在南市三不管,大恶霸、青帮头子袁文会的徒子徒孙,到处横行,凡是在南市一带站脚谋生的,都得“孝敬”他们,南市的什么“花会”赌场、窑子*院、大烟馆,无不与袁文会有关。我们撂地卖艺的,自然也惹不起袁文会,要什么钱就得给什么钱。就是这样也还不行,青帮老大传下话来,不在青帮的人,一律不许在三不管混饭吃。狗腿子们气势汹汹地盘查卖艺的以至做小买卖的,凡是没有在帮的吓得跑的跑,躲的躲,我和刘宝瑞在家躲了五、六天。可是,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不到市场上去挣钱,吃什么呢?有些在青帮的朋友,动员我去拜个师父,烧个“香堂”,我不干。我卖艺吃饭,凭本事,当“混混儿”,我不是那条道上的人。再说,拜个师父,光磕头还不行,总得十块八块的送礼,往后一年三节,师父家的生日喜庆,都得送礼,我花不起这份冤枉钱。我拿定主意不入青帮。刘宝瑞也一样,不想去进青帮的山门。他跑到在帮的同行家,借来一本讲帮规的书《通漕》。照着这个本本念什么:大、通、悟、学、万、象、依、皈,八辈,二十辈,二十八辈,什么正宗有“航三”、“嘉白”,又是什么“清水的”、“浑水的”,等等。干什么呢?刘宝瑞胆子大,从这个本本里学到了青帮的一些行话,就冒充青帮家里人,打算这样混下去。我胆子小,不敢。刘宝瑞光棍汉,出了事,撒鸭子一跑,完了,我妻室儿女一大群,“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所以,我还得另找出路,离开天津去跑码头。

  正好,这时有个开汽车的高少亭,爱好相声,也能说几口。在天津开汽车,常被宪兵、警察敲竹杠,他愿意改行说相声,我就搭了高少亭这个新伙伴离开了天津,沿着向南去的铁路线,一站一站朝南走,所经的城镇不论大小,只要能撂地就停下来,赶集市,赶商会,交通路口、大车店、茶棚、*院,只要能有听众,我们就撂地卖艺。如果生意不惜,我们就找个小客店,住上几天;生意若不好,我们就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凑合一夜,天亮再往前赶。真是风餐露宿,和乞丐、游方和尚差不多,所差的就是我们不乞讨,不化缘。就这佯,一路上也能挣点钱,我自己省得不可再省,积攒到两块钱,赶快往家里寄,怕妻儿挨饿。冬天离开天津,过了沧州,又到德州,经平原过禹城,入夏以后到达了泉城——济南。

  泉城风物好,不过究竟是沦陷期间,市面上虽然过往行人也熙熙攘攘,但是大明湖上携酒载歌的却不多。听说南岗子市场还热闹,我和高少亭赶到那里,果然,这里风光不下于北京的天桥,天津的南市。路边商店摊棚林立,说书的、唱戏的、变戏法的都有,游人很多。可是找不到空闲场地,没法演唱。我们踅到一个变戏法的场地上,跟那个变戏法的搭话,这个江湖朋友叫李凤祥,听我们说是从天津来的,想在这里说场相声挣点盘缠,通了姓名、行当之后,他很仗义,愿意穷帮穷,慷慨地说;“没问题,四海之内,都是朋友,你们就在我这里干。”这位萍水相逢的朋友,为了让我们作几个买卖,下午太阳刚偏西就早早地“推”了(散场了)。趁观众还围着的时候,他站到场子中间向观众们推荐我们说:“众位,这是我的师弟,从天津来,侍候众位听几段相声。”观众被吸引住了,我和高少亭赶忙拿着扇子、竹板,在场子中间向观众们拱手、鞠躬,说了几句江湖上惯说的客气话,就一连说了四段,挣了一块多钱。我们向李凤样交两角钱板凳钱,他说什么也不肯收。一连十几天,我们就这样借地沾光,每天挣一块多钱,两人住店要花四角,还要吃饭,多少得存下几角寄给妻儿怎么办呢?只有从牙缝里省,在吃上尽量节省。

  我们借地说相声很落好,有的听众每天必到,我们不“推”,他们不散。有一天,有个每场必到的常客找我,约我到他的茶社去演出。原来济南二马路上有家青莲阁茶社曲艺厅,有评书、大鼓、魔术、相声、坠子,拾样杂耍差不多都有,男女演员齐全,是个共和班。每天分钱,一个份儿四到五角。此人姓杨,可能是个票头,看上了我们的相声,答应给我们每天每人三个份儿,后台可以住,电灯、水、桌椅板凳都不收钱。这可比撂地强多了。

  青莲阁茶社曲艺厅为我们去演出作了宜传,茶社门前挂起大红纸横幅,上写“特约天津相声艺员马三立每日上演”。我站在楼上朝下边座池一看,地方不算大,能坐三百多人,已经都满座了,我沾沾自喜。我演出后很受欢迎,来了个开门红,以后也总是场场客满。可是过了不久,我发现有些观众不是来听演唱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为了找女演员解闷,而且还可以随便把女演员带走。这时我才明白,原来这里是一家“花茶馆”,女演员都是“活门儿”。这些女角当中,有的人唱得也还不错,可叹有艺不能养身!青莲阁茶社既是个花茶馆,我在这地方算干什么的呢?真比串*院说相声还别扭。同时我也发现干花茶馆的人,比一般开茶馆、书场的人更善于坑骗,不讲义气。原来经理、票头对我讲得天花乱坠,什么能介绍我上电台去广播,还有堂会可赶,可是一个月过去了,满不是那么一回事。我和高少亭每天每人确实分得三个份几,可是一打听,一般艺员、乐师却不少于六个份儿,只有后台的伙计勤杂才拿三个份儿,这不是欺负人吗?找经理说,我们要回天津,那经理满脸*象,笑眯眯地说:“你们回去不了啦!天津闹大水,火车不通了。”我慌忙地跑到火车站一看,售票处挂着牌子: “北行各次列车只通德州”。听人说,天津果然被大水淹了。家中妻儿怎么样了呢?我焦急万分,饮食不下,夜不能眠,病倒了十几天,积攒了几块钱也都花光了。不得已又忍气吞声在青莲阁茶社干了一个月,火车通了,我们赶忙买票,挤上火车,回到了天津。这时,天津的大水退了,到处是淤泥、垃圾,臭气熏天,被大水泡塌了的房子不少。三不管我家那间小屋还没倒塌,只是原来就破破烂烂的桌子板凳经水一泡就更扶不起来了。妻儿正在室内清除污泥积水,原来他们避到赵家楼本家姐姐家中,也刚刚回来。我夫妻儿女大难之后,又得团聚,不由得悲喜交加,真是感谢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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