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创作要该繁则繁,应简则简。繁处应变化多姿,不显冗赘,简处要寓意深阔,用简括凝炼的文字或表演,传达深刻复杂的感情。
包世臣所著《艺舟双揖》中云:“善学者,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一个成熟的艺术家,总要经过少——多——少的由少至博,由博返约的过程。约,即洗炼。它是生活真实的艺术加工。它精炼浓缩,以少胜多。刘勰说:“裁则芜秽不生,熔则纲领昭畅”。就是提简炼的好处。但,艺术创作不能片面地断定简比繁好。艺术中的繁、简都是有用的,并无优劣之分。运用得当,繁也好,简也好。运当通神。
艺术家要具备两套本领:一是善于把错杂纵横,头绪纷繁的事情,提纲挈领讲、演得条理分明,脉络清楚。再者,是将一点因原,生发开去,充分运用自己的经历,发挥自己的想象,完善、丰富、充实地铺排故事的情节,塑造人物的形象。简与繁并不矛盾,它完全可以统一在一个成熟的或比较成熟的作家、演员的笔下、身上。
《红楼梦》中,薛宝钗讲大观园图说:“……该多该少,分主分宾,该添的要添,该藏该减的要藏要减,试露的要露。这一起了稿子,再端详斟酌,方成一幅图样。”这一段话,道出了简与繁的对立统一。
该简对,艺术家必须无情地对待自己。凡是一切可以删除的,即使是有价值的,也应毫不惋惜的割爱。要为文字或表演的洗炼、坚实和富于行动而作出牺牲。如《木兰辞》,写打仗的情节就两句,“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因为作品重点是写木兰女扮男装、代父出征的历程。再如《群英会》中的“三火”和“三笑”,(火,火,火!?啊,啊!啊!?)把孔明的沉着,胸有成竹:周瑜的嫉恨,含而不露;鲁肃的惊喜三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物的心理状态,和他们之间复杂微妙的关系,表现得异常生动深刻。用最经济的笔墨,言简意赅地表达了丰富的内容,把非交待不可的地方“点”了出来。同时,又给演员的表演和观众的想象,留下咀嚼回味的余地。
该繁时,要如蚕吐丝,绵绵不尽。如《西厢记》第一本,第一折,有这样一段唱词:“随喜了上方佛殿,早来到下方僧院,行过厢房近西,法堂北,钟楼前面,游了洞房,登了宝塔,将四廊绕遍,数了罗汉,参了菩萨,拜罢了圣贤——正撞着五百年前风流孽冤。”可谓详尽。另如《拾玉镯》,孙玉姣做针线、喂鸡、数鸡一系列身段表情很繁细,而拾镯的处理更是细腻入微,把玉镯反复拾起又放下。这样的处理,与人物的心理科划紧紧联系在一起。它就不觉琐碎、多余。
两千年前,我国文人刘安在《淮南子》上说过:有一个画家画肖像,他辛辛苦苦地画出人脸上一根一根的汗毛,可就是不象那个人,所谓“画者谨毛而失貌”。他贪多贪细,而未能突出主要的东西。该繁则繁,该简则简,才是辩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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