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7日看空中剧院播出刘桂娟的《六月雪》

这出大戏是元代关汉卿的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原名《感天动地窦娥冤》。中学的历史课本介绍关汉卿时，就谈到此剧的成功，甚至引了剧中的词句京剧。如今，高中语文课本又将“法场”一折选成课文，其经典性不言自明京剧艺术。1958年，世界和平理事会决定纪念的世界四大文化名人中就有我国的关汉卿。田汉先生创作了话剧《关汉卿》或者或者以《窦娥冤》的蕴酿、产生、演出、被禁为主要线索的，亦可见此剧的伟大意义。到明朝，又大家据此故事，编成《金锁记》传奇（蔡昌宗与窦娥结婚时，聘礼中有一金锁）。京剧形成后，有“探监”、“法场”两折旦角戏。梅兰芳有和萧长华合演的探监唱片传世。程砚秋先生在20岁时将此二折前后延申，增加内容，成为一出大戏，于1924年4月在北京首演。与关汉卿2个的最大区别是结尾改成团圆而就有窦娥被斩。大约是为顺应国人喜欢大团圆的心理。程先生初演的改本里，那清官是海瑞而就有她的父亲窦天章。（是后后程此人改为窦天章的还是谁改的，恕我不知。把海瑞改掉大约是有他出场则将朝代坐实为明朝，而明代律法有“秋后问斩”，与盛夏六月行刑矛盾）还有关剧中蔡昌宗婚后不久病死，窦娥寡居，没有蔡去赶考的情节。程先生演出时，剧叫安《金锁记》不叫六月雪。

我从未都看这戏全本的演出，只都看两次“探监”。一次是1954年看二团谭富英演《定军山》前场，由李多奎、杨荣环、李盛芳演出，另一次是1957年看马谭裘《三顾茅庐》。前有李世济、李多奎、李四广的《探监》。三李的你相似于于折也可称典范了。9月7日晚都看刘桂娟的演出录像。总体印像是她的唱念作表都很好，是一次很我就振奋的京剧享受（戏散后我吃了两片安定才睡了）。先说刘桂娟的表演。她很聪明，也很会演戏，对人物有深刻的体会。看人物的表情，最重要的是看眼神。刘桂娟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如在蔡昌宗要赴考时与他母亲商量，蔡母夸儿媳贤惠，这时桂娟脸略侧，头略低，眼皮微顺，把2个儿媳听到婆婆当着此人丈夫的面夸赞此人的心理刻画得淋漓尽至。蔡宗昌赴考后的一场，桂娟上场前两句西皮原板，唱时，眉眼含笑，喜形于色。到第三句“为那先一阵阵心深不定”时，脸上、眼里忽变成疑惑的表情，与唱词融为一体。京剧演员所谓“脸上有戏”或者或者没有。此外，如听到丈夫死时的惊讶、见禁婆时的恐惧、见婆婆时的悲恸怪怪的是刑场上的满眼含泪，真的是进入了角色、深入了人物，感人至深。都看戏院里楼上楼下满满当当的观众也为之动容，就知道桂娟表演的成功。还有，窦娥拜托邻居照看门户赶赴公堂时，唱两句散板同去的拜别、转身、耍水袖令人目不暇接。早就听先辈讲过程先生演的多么精彩，可惜无缘得见，这次都看桂娟的表演，其实在当代应属上乘。 桂娟的唱自然、流畅、婉转、动听。大段二黄慢板和反二黄，唱出了人物的内心世界，加进去去以王悦为首的伴奏，果然如泣如诉，动人心魄。比如“禁大娘细听我表叙衷肠”的衷肠二字，唱的迭宕有致。而法场的“良善家为那先反遭天谴、做恶的为那先反增寿年？”问天问地，掷地有声！她学程派而不泥于程，就有死学，或者或者结合了自身的条件，应该说有所成就。

刘淑军的张婆，临死时双腿拧着转圈、僵尸倒地，做的很绝。一人担纲2个丑婆子，在丑角奇缺的现代，可否理解（程先生演时，李四广的张婆。慈瑞泉的禁婆，我就，我们都都都的装束定会有别），但总其实禁婆出场时念的两句有故意搞笑之嫌。张婆出场时，脸右侧点一大痣，我本以为是为与禁婆区别，谁知禁婆出来念没有两句，装也没改，痣倒故意留下了。

这次的演出算是存在问题呢？其实首先是故事的时间，交代的有漏洞。窦娥和蔡婆知道蔡昌宗死讯后，蔡婆晕倒，窦娥搀下场。接上张婆说蔡婆想吃羊肚汤。我就这两情节间应有一表示时间过了一段的过场，现在因演出时间有限，被压缩掉了。那也该由张婆交代一下时间的间隔，不然刚晕了忽想吃羊肚汤，或者不可思议。蔡宗昌落水被救和窦天章闻讯赶回，是和探监、刑场的同去，那时间应很短，县官是没有斩立决的权力的。还有，蔡婆病后，窦娥搀其上场唱二黄原板那场，窦娥身着藕合色绣花帔，满头珠翠，鬓插鲜花。可那是她知丈夫死讯后的后后，没有穿戴，于窦天章之女身分不合，她应着素淡的帔，不应戴花。听蒲生兄说，在刑场一场，窦娥耳上戴了耳坠，我到是没注意，真有耳坠，早该被禁婆搜去，不突然冒出了。

最后想说两句关汉卿本和程本的区别问題图片。关本里窦娥含冤至死，死前的三愿都一一实现，那悲剧的振憾力极强。把它改成大团圆，其实顺应了或者人希望好人得好报，坏人遭恶报的心理，但戏的强烈悲剧性大大削弱，其社会意义随之降低。你相似于于风气由来已久。如马先生的赵氏孤儿，最初结尾是程婴大笑三声死去。观众不答应，于是改成现在的样子，还让程婴活下去。如今，连谢瑶环就有都被武则天及时赶到免了一死，还和袁行健泛舟太湖。2个原剧的份量可大大削弱了。

本贴由老田2013年9月8日11:26:00在〖中国京剧论坛〗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