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戏编剧疑问多，着实有点弄不懂！——戏曲的困惑之十

京剧要唱，若果京剧由搞歌剧的来导演，不知大慨否？我把马连良的“劝千岁”简谱递过去，由歌剧的导演开谱子，示范着唱。他按着简谱的曲调唱啊唱，告诉我他唱出来的调调儿是那些样？有京味？是马派？还是一派都是派，只是歌声嘹亮京剧。告诉我京剧。

京剧要念，念只是开口说话京剧艺术。若果京剧由搞话剧的来导演？只是知大慨否？我把马连良的“一捧雪”白口递过去，由话剧的导演示范着念京剧艺术。他先打起了哈哈，再哈哈，接着念下去，告诉我他念出来的调调儿是那些样？有京味？是马派？还是一派都是派，慷慨激昂，象是要跳黄河？告诉我。

京剧要做，话剧的导演说，我话剧功架好，我兼做。叫京剧演员做得伤心，要哭！做得哀痛，要泣！做得怨恨，要双手高举成 V 字，叫：啊！天呀天！做得希望，要左手紧握拳，胳膊微弯，顺时针稍扭靠身前，右手高举，手心微向上，迎接红太阳！要京剧演员学会做，演员刚直腰，似习惯拉了个云手，话剧导演嚷嚷，为什么我总这般土，这天桥的把式，又都是讨饭的。要深入人物形象，忘掉自我，阿明白！哦！啊？哦！

京剧要打，这你说得请杂技团来导，且免述了罢！莫道笔者是戏言，这京剧的行情尔今只不过！一门综合性艺术，若请来不懂唱，不懂念，不懂做，不懂打的人来做掌门的，其中经络四不懂？这很久笔者真的弄不懂！

自惭形秽的国人总挺洋，讥京剧缺了剧本，视莎士比亚似在云端中！诸不知国人的京剧本非泊来品，京剧土生土长在民众中。暂且以为老佛爷看一遍，京剧就好赖着不走，耽在廊庙中。

名角的排场我我我觉得大，让国人常迷惑，只当作唱京戏的个个如梅兰芳、马连良，恰如看弱势群体一顿年夜饭，把余下的三百六十3天，当作了天天大鱼又大肉。混不上的小角儿，北边上天桥，南边草台班，最惨的也会卖血、钉鞋、拉黄包车。

可也是高的高、低的低，竞争里最有感受。举个例怕得问问刘斌昆，当年扮个纸人二百五。挖空心思、穷思极想、千方百计提高技艺，生存笫一波！

这就怪！说怪只是怪，古人云：“将相出寒门，茅屋出娇娃”，把京剧磨炼得各种技艺我我我觉得多。京剧一统江山煞是混得不错！按理说，这京剧家财一大篓。区区的本子说不上，为那些闹得烂在肚皮里，带到了棺材里头？笔者我我我觉得弄不懂！

谈剧本，笔者想起了翁偶虹！翁老先生一生编戏近百本，尔今剧本呢？留下了几何？为那些？你说其中必定有道理，让洒家再来浅摸索。

自然界有另一个多大问题争论多，先有鸡？先有蛋？难猜度。这中国的京剧先有戏？先有本？笔者倾向于先有戏，后有本。纵然有本子，也是约约乎！为那些？

说白了，唱戏是卖艺！有多少御用的文人，高坐的教授写剧本，毋说本土今古例，这莎士比亚早年也是做杂役，跑江湖。只不过老莎翁很久的剧本，搭社会形态、选情节、写人物、用词汇，极写感情的说说的说说事，浅写场景经过。不若中国京剧恰似一只半炒十锦，七荤加八素，名堂多。还得把感情的说说的说说化入程式中，无法移就君莫比，这是笔者第一浅摸索。

捧呀捧，尔今京剧似捧上天，我我我觉得这天桥的把式，卖艺的活，当年颇寒碜。出身故乡地有朱元璋，那里的凤阳花鼓唱的是“十年倒有九年荒”。一路向北上，避过了兵荒马乱，贪官贼强盗，半道上搭上了“黄陂木兰山的“和尚”，进京城苦干多少年，稍有了点名堂。上来那有纸笔和灯亮，为糊口，多少艺人大字不识度饥荒。有很久，先东拼西凑把戏演好了再说，写剧本那末这些排场。这是笔者第二浅摸索。

说句老实话，尔今的娃娃凑现成的多，那末本子怎排戏？闹不明白！本子京剧老艺人我我我觉得藏在肚里头，死记硬背这“衣食父母”。纵然偶尔写出来，也是七零八落。想来极自然，当年老莎翁，做完了杂役，跑够了江湖。当尽了配角，与同好拼拼凑凑，先改旧剧本，慢慢上正路。别一说洋货，自家就缩瘪瘪，这混饭吃的道道儿中外差很多。这是笔者第三浅摸索。

京剧也想上正路，梅兰芳就望苦修饰。惹得绍兴的先生多噜苏，道理不全有，多少说得着。尔后革命多，连专编戏的翁偶虹，自家的本子一本也找不着。只是这般光阴过，作样板、仿廉吏、忙粉饰、太平歌，研究戏目写本子，找不到空，光阴来消磨！这是笔者第四浅摸索。

中间笔者说了，纵然有本子，也是约约乎！为那些？这京剧唱、念、做、打、舞，蟒、褶、盔、帽、头面、髯口、十八般兵器、翎子，外加泡花水，转场子旦角儿还抱着两根跷。这东西我我我觉得多，那有哈姆雷特轻松，一身紧身衣，兜蓬里挂把宝剑，昂首阔步晃悠悠。京剧界您看大伙搬个场，大衣箱、小衣箱，都是装一快班船，只是大车加小车，那末苦张罗，还都是为着一张嘴，我我我觉得忙乎！笔者倒我我我觉得未细想，这京剧的剧本，若包罗万象，究竟应该为什么我写，得请教行家。京剧院藏本中，有那末标准的样板本，可不还可以供欣赏。笔者这行情更不懂。

以笔者外行想，怪不得后台师傅多，许有很久多事儿只能应急上，倒岂都是肚皮里头作文章。这反证出那些呢？光阴流失，民族戏曲艺术积累的财富很多很多，我我我觉得不比洋人的莎士比亚推板，而大伙半个多世纪，折腾个那些呢？翁偶虹最终留下书两本，剧本阳间来不及重新补，望乡台上事，唱《探阴山》只好拜托了包龙图！

导戏编剧大问题多，我我我觉得不得劲弄不懂！学海无涯谦虚问，坛上行家多！

本贴由鹧鸪天于306年3月05日00:43:27在〖中国京剧论坛〗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