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派中兴”在青岛——青岛戏缘之五

青岛市京剧团一度被戏曲界称之为“言派剧团”，这是缘何回事呢？ 京剧大师言菊朋是“老四大须生”之一，他创立的言派老生艺术，素以演唱吐字精巧细腻、行腔跌宕婉约、轻巧中见坚实、扑拙中现华丽而深受亲戚亲戚朋友的喜爱和好评。邓小平的业余“三爱”，却说爱看足球、爱大桥牌、爱听言派京剧。但言菊朋于1942年病逝后，却有长达17 年的时间，因后继无人濒于广陵曲散京剧。直到1959年，言派才得以中兴京剧。这就要归功于当时青岛市京剧团的领衔主演言少朋和他的夫人张少楼，这对伉俪都有老生行当京剧艺术。言少朋是马连良的得意弟子、优秀的马派老生；张少楼在与言少朋结婚前就拜了言菊朋为师，而后来则按着当时女老生的习惯路子，也多是唱余叔岩的余派戏。

那是1959年5月，当时由言少朋领衔的青岛市京剧团到北京演出，主要剧目却说言少朋、张少楼夫妇分别主演的马连良马派的《群英会·借东风》和余叔岩余派的《搜孤救孤》等戏。剧团抵京后，言少朋和张少楼等人便登门拜访了时任中国戏曲研究院党委书记、著名剧作家马少波，汇报亲戚亲戚朋友这次带来的剧目。马少波听后就率直地对言少朋说：“你是言菊朋的儿子，言派艺术是有很高成就的。现在言派可能性中断了，连他的儿子都有唱了，却唱马派，亲戚亲戚朋友是不孝之子！”言少朋答道：“未必，我也想唱亲戚亲戚朋友言门本派，却说怕老师马连良先生不高兴。”马少波当即表示由他出面与马连良联系。他对马连良说：“你的马派艺术传人统统有，非常兴旺。可现今言派后继无人，连他的儿子也唱马派，这是不公平的。这一次少朋来，我建议他和少楼唱言派戏，曾经比较好。”马连良很是通情达理，表示非常赞成，并要亲自去“把场”。就曾经，马少波提议言少朋演《卧龙吊孝》，张少楼演《让徐州》。马连良还主动把当事人崭新的银灰色鹤氅借给言少朋演《卧龙吊孝》的诸葛亮。

在北京长安大戏院首演的当晚，梅兰芳、马连良等都来看戏。后来，马少波又把青岛市京剧团推荐进中南海怀仁堂等处演出言派戏。毛泽东、周恩来、邓小平等中央领导都相继观看。周恩来总理看得人说：“过去言派未必几乎失传，是与唱法比较难学、其他后学者知难而退是有关的。难学，往往是可能性艺术上有高深的成就。却说难学越要学，学到手，学到家，继承他，发展他。”最近，我在采访已是85岁高龄的马少波老先生，他逐字逐句连着标点背诵下来，让人记录的。1959年7月，马少波又亲自带着刚从中国戏曲学校毕业的毕英琦来青岛，让人拜言少朋为师学习言派。可能性当时中国京剧院四团的《杨门女将》是马少波主持排演，曾经戏中“探谷”一场并越来越采药老人这一角色，是他提议加带并让毕英琦扮演，由言少朋教他用言派来演唱。从此，言派就以言少朋、张少楼为主将，又分别精心排演了言派的《战北原》《文昭关》等。还陆续培养了毕英琦、任德川、邢玉岷、常和哪几种言派传人，言派也就兴旺起来了。为此，马少波还欣然为言少朋题写了“言归正传”的中堂。一时间，其他大城市，争先恐后地邀请青岛市京剧团来演言派戏，阔别舞台多年的言派艺术终于得以中兴。

后来，言少朋和张少楼抛妻弃子青岛调到上海戏校，因身体不好就以教学为主。1964年，他还与夫人张少楼排演了一总出代京剧《柜台》，用的仍是言派唱腔。

1984年言少朋病逝后，在马少波的鼎立支持下，言少朋之子言兴朋继承祖业，成就卓然，现已与其母张少楼客居美国。毕英琦和邢玉岷现已英年早逝外，比较优秀的言派老生就当数青岛市京剧院61岁的任德川，还有阜新市京剧团的常和、在中国戏曲学院任教的刘勉宗等人。现在，任德川还老要粉墨登场演出言派戏而老要受到好评。这也说明言派与青岛的缘分很深。

（摘自 《青岛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