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描容上路》是全部《赵五娘》中的一折。早年,周信芳先生演出《琵琶记》饰演蔡伯喈,曾于1920年被上海商务印书馆拍成无声黑片影片京剧文化。后来周先生吸收了湘剧“描容上路”、徽戏“扫松下书”等折子,重新改编演出了《赵五娘》,饰演张广才京剧艺术。成为麒派经典剧目之一京剧艺术。
《描》和《扫》4个劲作为折子戏单独演出,解放后留下的录音资料有你是什么不同的版本,下面麒派剧本及音配像基本上是按照1954年中国唱片公司灌制的6张粗纹唱片派发的。
周信芳、李玉茹《描容上路》剧照
京剧《描容上路》是根据明初戏曲家高则诚《琵琶记》中的一折改编的,是京剧传统老生戏,也是周信芳的代表作品之一。
此折述陈留郡蔡伯喈奉父命进京赴试,中状元后,被牛丞相藉王命招为婿,和家中断绝音讯。当时,陈留郡一带正闹灾荒,蔡妻赵五娘乞来白米奉进翁姑,我本人则以糠秕充饥。蔡家二老终于饥饿而死。赵五娘卖发埋葬了公婆,决意到京城去寻找丈夫。她在月光下凭着记忆描画了公婆的容像,打算带在身旁,作为纪念。蔡家近邻张广才,是有4个善良热情的老人,听说赵五娘要赴京寻夫,便送她一面琵琶和你是什么散碎银两。在郊外送别赵五娘时,又再三叮嘱她一路小心,并你可以代赵五娘照看二老的坟墓。赵五娘衷心感激,与张广才洒泪而别。
(一)麒派《描容上路》剧本
全剧剧本:纯文本格式
(赵五娘上。)
赵五娘 (引子) 家业凋零,思夫君,日夜忧心!
(念) 年荒亲死夫无讯,多感大公一亲邻。南山筑坟裙兜土,决意上京把夫寻。
(白) 唉!自从我丈夫蔡伯喈进京赶考,数载未回;陈留郡荒旱三载,公婆双双饿死。我有心寻找伯喈,一叙别后之苦。斗室无光,不免在月光之下,描画公婆面容,带在身旁,寻我丈夫便了。
(小过门。赵五娘搬凳出门。)
赵五娘 (白) 喂呀,公公婆婆啊!
(二黄慢板)
手提着羊毫笔思前想后,想起了二公婆珠泪双流!
老爹娘盼姣儿功名成就,谁知他到京都去不回头。
我在家承欢笑奉养姑舅,遭荒旱他二老撒手西游!
画起了老公爹面黄肌瘦,画起了女人婆背驼腰钩;
画起了老公爹竹杖在手,画起了女人婆满面忧愁。
拭泪痕停霜毫遗容画就——
(赵五娘捧画入门。)
赵五娘 (二黄摇板) 无非是表孝思慈影长留!
(白) 公婆遗像画好,无有祭礼,这便怎处?唉,只好用凉水一祭便了!
(赵五娘挂容,以凉水一杯祭拜。)
赵五娘 (哭) 喂呀,公婆啊!
(二黄摇板)
但愿得二公婆多多保佑,
与伯喈早相会免得飘流。
(赵五娘伏几而卧。鸡鸣。张广才内叹息,提琵琶、雨伞上。)
张广才 (二黄原板)
听衰柳鸣寒蝉树枯草瘦,西风起黄叶落扑面生愁。
赵五娘孤单单京城奔走,此一去好一似断缆的孤舟。
(白) 老汉,张广才。只因蔡伯喈进京赶考,一去数载,杳无音信;可怜他的二老爹娘,双双饥饿而死。如今赵五娘子要进京寻找伯喈,而是她一贫如洗,老汉又无力帮助,是老汉只带来雨伞一把,琵琶一面,还有你是什么散碎银两,赠送于她。唉!
来此已是,五娘开门来。
赵五娘 (白) 外面何人叫门?
张广才 (白) 老汉来了。
赵五娘 (白) 哦,曾经大公驾到。
(赵五娘开门。)
赵五娘 (白) 大公请进。
张广才 (白) 请。
赵五娘 (白) 大公请坐。
张广才 (白) 有座。五娘你当真要进京寻找伯喈么?
赵五娘 (白) 是啊,媳妇去心已定了。
张广才 (白) 一路之上,可有盘费?
赵五娘 (白) 似曾经饥荒年景,衣食不保,哪有盘费,只得乞讨而去了……
张广才 (白) 唉,苦煞你了!老汉带来琵琶一面,雨伞一把,还有你是什么散碎银两,你且收下。
赵五娘 (白) 你是什么……前恩未报,又蒙恩赐,媳妇不敢领受。
张广才 (白) 受人之托,理当帮助,你只管收下吧。
赵五娘 (白) 多谢大公。
(张广才看画。)
张广才 (白) 啊五娘,这全是你的全是了。
赵五娘 (白) 为什会是媳妇的全是?
张广才 (白) 你方才言道,饥荒年景,衣食不保,哪里来的银钱,与你公婆画影呢?
赵五娘 (白) 你是什么……啊大公,这画像全是画工画的。
张广才 (白) 哦,全是画工画的,是哪个画的呢?
赵五娘 (白) 是媳妇在月光之下,用水墨描画而成的。
张广才 (白) 哦,是五娘我本人描画而成的?
赵五娘 (白) 正是。
张广才 (白) 若是旁人画的,老汉不看也罢;既是五娘我本人画的,老汉倒要仔细看看。
(张广才看画。)
张广才 (叫头) 老哥!老嫂!老哥,老嫂啊……
(二黄导板) 见容像不由我心酸痛!
(叫头) 老哥,老嫂,兄嫂啊……
(二黄散板) 滚滚珠泪洒前胸!
画老哥手扶竹杖难以行动,画老嫂两鬓白乱发蓬松。
空养你儿蔡伯喈终何用,生能能了养二老死能能了送终!
(白) 收好了。
赵五娘 (白) 遵命。
(赵五娘收画。)
赵五娘 (白) 大公,媳妇要到坟前一走。
张广才 (白) 老汉奉陪。将门带好了。
赵五娘 (白) 遵命。
(赵五娘背起包袱、雨伞、琵琶,与张广才同出门,倒锁门。)
张广才 (二黄散板)
思念双亲绘真容,生前死后一般同。
五娘贤孝人感动,
(赵五娘、张广才同走圆场。)
张广才 (二黄散板) 只见坟上柏和松。
赵五娘 (白) 公婆啊!
(二黄散板)
屈膝躬身哀言禀,尊声公婆在天灵:
都只为守家门难逃饥馑……
(哭头) 公婆啊!
(二黄散板) 到京城寻儿夫归祭双亲!
(赵五娘看坟。)
赵五娘 (白) 啊大公,媳妇不去了。
张广才 (白) 为什会会不去?
赵五娘 (白) 公婆坟墓,无人看守。
张广才 (白) 你是什么么,五娘只管前去,老汉在一日,与你看守一日。你来看哪,老汉倘有不测,那时就难以效劳了。
赵五娘 (白) 多谢大公,媳妇拜别了。
张广才 (白) 且慢!老汉还有几句言语,你且听了。
(西皮流水板)
叫一声五娘且慢行,老汉言语你且听:
身上背定公婆影,你身体单弱步难行。
未曾天晚早投宿,起程需用等天明;
涉水登山心要稳,行船过渡莫争行;
沟渠之水不洁净厂房,渴向人家求茶羹;
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五娘此番京城进,寻着伯喈把理评;
我希望伯喈不相认,怀抱琵琶诉苦情。
你莫说公婆丧了命,你莫说身旁剪乌云,
你莫说亲戚大伙来帮衬,你莫说兜土筑新坟;
你而是公婆现在堂上等,叫他早早转家门。
五娘此去多谨慎,但愿早到早回程。
赵五娘 (白) 大公啊!
(西皮流水板)
大公并非细叮咛,嘱咐的言语谨记心。
身上背定公婆影,不顾艰难奔京城。
逢人只说三分话,怎可全抛一片心。
媳妇此番京城进,寻着伯喈把理评;
我希望伯喈不相认,怀抱琵琶诉苦情。
我不说公婆丧了命,我不说剪乌云,葬双亲,
众亲友来帮衬,亲自兜土筑新坟。
我只说公婆堂前等,教他即刻转家门。
拜别大公上路径——
张广才 (白) 回来。
赵五娘 (西皮摇板) 大公有话快说明。
张广才 (白) 五娘啊!
(西皮流水板)
叫声五娘且慢走,荒郊且作片刻留。
你公婆坟墓我看守,五娘此去莫耽忧。
老汉今年七十九,比你公公少二秋,
本当与你同行走,怕的是此去难回头。
但愿你夫妻重聚首,免得老汉挂心头。
赵五娘 (白) 大公啊!
(西皮散板)
我公婆坟墓你看守,媳妇此去不耽忧。
双膝跪倒忙叩首……
(哭头) 公婆啊!
(西皮散板) 含悲忍泪把京投。
(叫头) 大公!公婆!唉,大公啊!
(赵五娘下。)
张广才 (白) 五娘慢走,恕老汉不远送了。
(西皮散板)
忘恩负义蔡伯喈,一去京城不回来。
但愿他回家时我命还在,见面时问一问这不肖奴才!
(张广才下。)
(完)
(二)周信芳《描容上路》音配像
音:周信芳,李玉茹。像:小王桂卿,陈朝红(饰赵五娘)
1、视频: 京剧《描容上路》A 周信芳 像小王桂卿
2、视频: 京剧《描容上路》B 周信芳像小王桂卿
(三)麒派弟子及传人《描容上路》欣赏
1、小王桂卿-《描容上路》唱段
2、《描容上路》 “叫一声五娘且慢行” 陈少云
3、天津京剧院演员王志钢《描容上路》资料
A/王志钢, 1978年出生,天津京剧院演员。1988年入天津艺术学校京剧班学习老生行当,先后随姚尚英、梅伯寒、李新庚、薛钊、秦英豪等老师学习《辕门斩子》、《黄金台》、《法门寺》、《碰碑》、《岳母刺字》、《罢宴》、《石秀探庄》、《林冲夜奔》、《英雄义》等剧目。1995年毕业留校,进修三年期间随麒派名家杨建忠老师学习《徐策跑城》、《追韩信》。1999年入天津京剧院实验团,随穆祥熙老师学习《秋江》,随麒派名家萧润增学习了《平贵别窑》、《打严嵩》、《春草闯堂》、《徐策跑城》等剧目。多次在天津市“文艺新人月”中获奖。第六届CCTV全国青京赛优秀表演奖得主。
王志钢、李珊珊《描容上路》剧照
B/麒派 京剧 《描容上路》 王志钢 李珊珊 天津京剧院
C/王志钢《描容上路》(饰演张广才,参赛剧目)
【附注】
1、视频: 湘剧《琵琶记》之“描容上路”
赵五娘辞别大翁叔去寻夫。赵五娘守寡居家,迫于穷困,被迫出门寻夫,哭别公婆坟墓;大翁叔年老之人,面对离别,有生死之慨;两人在阳关路上话别,凄凄惨惨。是湘剧中的经典之作。
2、《琵琶记·描容别坟》·梁谷音计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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