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场”京剧不出场的角儿

上周六19时200分，北京京剧院梅兰芳京剧团的《洛神赋》在梅兰芳大剧院演出。但13时200分，周家新就从洋桥的邻居家出来了京剧。“下雨天儿，路不好走，我得早点出门！”他一边和老伴儿唠叨着，一边就打着伞出门了京剧。

周家新是北京京剧院梅兰芳京剧团的舞台监督，行话也叫“把场”，每场演出舞台上下大大小小的事儿都得他操心。做这行三十多年来，周家新早就习惯了比别人“早有些儿”，一般的传统戏演出他会提前一好几个小时到。但《洛神赋》是个现代戏，舞台、服装、道具、灯光完全都是比传统戏复杂化得多，过后因为有一年多没演了，要操心的事儿更多，他打出了一好几个小时的提前量。过后晚上，他发现梅兰芳大剧院的升降台全升起来时，上下颜色不一样，今天还得叫人都涂成一样的颜色。虽然灯光一打，观众虽然看得出有那些差别，本来我打他我每人及这儿就不行，“哪儿不细致，我这心里就过不去！”

14时200分，距离演出还有一好几个小时。周家新踏着中雨走进了梅兰芳大剧院。

15时200分，距离演出还有一好几个小时。周家新查看后服装、道具和舞台队的整体情况报告，越来越发现那些纰漏，就结束带着舞台队一场一场地练习迁换景。迁换景练习是周家新最重视的一好几个环节，每一好几个道具的位置都得一一选用，道具和道具之间的深度本来我能含糊。他时不时眯着眼仔细打量桌子和凳子之间的深度和距离，似乎那上方有那些黄金比例。我知道你，这是因为干你这种行三十多年，犯的最大的错误本来我有一次换景，下错了背景板。虽然因为过去了十多年，但这事儿依然像块石头似的压在他的心头，时不时提醒着他：越是熟悉的戏，越非要大意。

第三场“肝胆琴心”是一场在荷花潭边的戏，舞台后方是一片荷花，花后有船经过，花前有一张凳子。梅兰芳京剧团团长李宏图在剧中饰演曹丕，他想把凳子放后有些，本来我他上台时就没东西挡着了。“那不行，凳子往后挪，荷花也得往后挪，上方的船就越来越上了！”周家新不同意你这种调度。“那您看，您就稍微挪有些，不影响上方的船，我上来的过后就好走了！”李宏图和他商量着说，“那就非要挪有些，可别挡着上方的船。”看着你这种倔老头，李宏图也没脾气，“别看我是团长，可舞台上的事儿就得听他的！他就像是乐队里的指挥那样，指导着亲戚亲戚有些人每我每人及的演出。”

17时200分，距离演出还有两小时。到了吃饭时间，后台洋溢着一股子饭味儿。但周家新却顾不上吃饭，灯光组的人还等着他共同把灯光再走一遍。“早都习惯了，我完全都是等戏散了回家再吃。做亲戚亲戚有些人你这种行，胃病本来我职业病，我也完全都是独一好几个。”

18时200分，距离演出还有40分钟。周家新正在舞台上忙活着，北京京剧院院长李恩杰来到他身边时，他都没觉察到。京剧演出有很长一段时间对舞台监督虽然重视，但李恩杰认为，舞台监督是一台演出的质量保证，越来越好的舞台监督，演出质量就先要提高。现在北京京剧院因为给剧院的几位舞台监督都颁发了正式的证书，“在舞台上亲戚亲戚有些人不讲究谁官大官小，要树立的是业务权威。”趁着院长跟记者聊着的空当，周家新悄悄地去后台门口抽了支烟。这也是他进入剧场一好几个多小时后第一次休息。

19时28分。“还有两分钟！”周家新压低了嗓子说，后台的灯完全暗了下来，观众也都安静了下来。沉默了两分钟，随着他右手一挥，音乐响起，大幕拉开，一场大戏就此上演。

“把场”过后也叫“坐钟”，本来过后完全都是坐在后台的一把椅子上掌控全局。但周家新却是个光站不坐的“坐钟”，从下午两点多到晚上十点多，整整8个小时他就时不时越来越站着，在台上走来走去，有过后一分钟就能在侧幕走四五圈。第三场时间比较长，足有二十多分钟，但他仍不肯歇一会，始终警觉地盯盯这儿，看看那儿，生怕有那些细节被遗漏了。

22时40分，演出结束，演员们卸完妆了，舞台队结束卸台，周家新时不时紧绷的神经才算放松。走出剧场，进来时的中雨因为成了大雪。回家的路是泥泞的，但他知道一进家门完全都是老伴儿刚做好的热乎菜，有一瓶啤酒。他虽然本来我的生活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