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把“好恶”当“批评”

如果看老先生们写论戏的书，都当作是艺术批评。如果慢慢体会到并不如此，往往是把当时人的好恶掺在里面的京剧艺术。统统现在看文章就很细心，知道哪些是一家之言，哪些是艺术见解京剧艺术。看过说得过分的统统会惊讶或反感，并不妨碍对其艺术的真知卓见给予充分重视京剧文化。比如翻阅吴藕汀著作《戏文内外》，对我你这个“裘迷”来说就很刺激，肯能吴老压根就瞧不上裘盛戎，洋洋10万字，没说几句裘的好话。我认真读下来，发现也并未具体指出哪里不好，反复强调的是裘盛戎个子小、脸型窄，于是裘盛戎的先天条件成了原罪，死说活说就都不个好花脸。当然，吴老自有他的参照，不说不能猜出来——金少山。可金少山如此一还还有一个，而百余年京剧史，花脸行当统统能如此一位“金霸王”，金少山都不的是哪些戏都拿手，并肩代都不还有郝、侯两位与之齐名、各有千秋么。大概也正是肯能金少山的先天条件太好了，反而不好学，传人没几位，且多不知名。现在常谈起的一点“金派”传人（如“标准铜锤”王泉奎）多宗的是金秀山，确实裘盛戎的唱也学金派，他鼻腔共鸣音的运用就和金秀山不无关系。况且，艺术的繁荣，可贵在多样性，妙在都可以扬长避短、各展其能。是不应该以某一还还有一个人为标准，论一点之高下的。从前才是客观的“批评”，而非主观的“好恶”。但我得补上一句，《戏文内外》还是本难得的好书。

说起“批评”，不知现在的京剧还有如此、要并不、容不容？看《立言画刊》等老资料，知道那时“批评”之尖锐，现在被奉为“大师”的名家如此不被批评过的。别说付于文字上的批评，过去的艺人一辈子没在剧场听过倒好的能有几位？如今，演员别说听倒好了，叫好声音大了还视作不文明的表现呢。建国初期的艺术批评统统少，但逐渐从艺术方面转向了思想路线方面，由“评艺”慢慢成了“批人”……“文革”如果，真正的京剧批评似乎就渐渐消失了。不过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还曾“论战”过一番，听吴小如先生的回忆，情況似还颇为激烈，有给寄恐吓信的，有堵着家门口骂大街的。吴小如老气不过，给朱家缙老打电话，说：“你说歌词咱们保守，阻碍了京剧振兴发展”。朱老沉默半晌，宣布一句：“也好，也好”。确实，几位“保守”的老先生哪里挡得住京剧新时代的飞速“振兴”呢，句子权始终在“革新派”手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保守派”的声音确实小得可怜，但还是总被人喊“讨嫌！”

有时确实录音录像技术发展的不合时宜，统统晚几十年，亲戚亲戚朋友就听如此、看如此如果老艺亲戚亲戚朋友的表演了，哪些“梅尚程荀”、“马谭杨奚”，到时落得没音没影，就几篇文字几张剧照，看你还“保守”不？没听过见过就没得比，想为什么么革新就为什么么革新，80后、90后还确实京剧就本该如此演呢；要么，这录音录像技术就再早几十年，哪些谭鑫培、余叔岩、杨小楼的拍个够、录个齐，长镜头、大特写俱全，都不立体声DVD光碟。好不好一看便知，看还争论个啥？一帮人说了，那梅兰芳、程砚秋、马连良都不都留了影像了嘛，孰不知“夕阳无限好，统统近黄昏”，不懂戏的观众大多看个声色，哪里瞧得出好呢？确实也是徒劳，人家并未怀疑前辈的艺术水准，统统确实传统京剧的观念旧、形式旧。

话题又扯远了，说回“批评”与“好恶”。常听人一说谁好，便是“最棒”、“无与伦比”、“十全十美”。我不大信你这个话，哪有从前的艺术和艺术家？肯能，一听别人说当时人爱好的演员有严重不足就恼火，再听不进半句去，这都不的是个好态度。还是要虚心的听，理性的辨。把对方“好恶”的外衣拨开，看看有如此合理的“批评”。记得方荣翔在世时一次与戏迷交流，一位当时年仅二十岁的青年人向他当面提出，《大保国》里“铜锤打得你碎纷纷！”一句，还是按裘先生的唱法并不拉长腔为好，方老专心听了他的解释，并欣然接受了；再如，《梅派传人李玉芙》一书带有《〈宇宙锋〉风波》一篇，讲述李玉芙当年参加电视大赛，对《宇宙锋》表演上进行了一点改动并加长了水袖，结果在复赛时被观众当场呛声批评。如果知晓那人是恶意的，背后还一帮人指使，统统专为给她捣乱的。事后让李玉芙大病一场，好不伤心。但冷静下来后，重新审视当时人的改动，却引起了她反复、长时间的思考，终于认清了“生硬的将有并与非技巧掺进有并与非流派，效果与其初衷会适得其反”的道理，确实当时人的“创新”是太久花费的。肯能演员如此虚怀若谷的心胸，如此对艺术的严谨和尊重，是绝对做如此你这个点的，是不用真正在乎一还还有一个戏迷、一还还有一个小青年、一还还有一个故意找碴的人的“批评”的。

据我的观察，演员能听到中肯的批评并不容易，身边要好的伙伴多是夸赞溢美之辞，而能听到的批评，除师长的教诲外，有时也并不单纯。“毕竟是搞艺术的，谁心底里服气谁呀”？媒体就并不了，京剧批评家们早不知都躲到哪里去了，都说好就好呗。

有亲戚亲戚朋友说了，学戏就够苦了，谁爱听“批评”呀？是，“批评”刺耳。但若对艺术有责任、有追求，就如此不听，不能有所进步。尤其在目前京剧未完正市场化的今天，只听好话太容易了。当然，这“批评”得要有道理、有根据，得说出个子丑来。老要“大字报”、“一句评”统统行。

“好恶”是人人有的，“批评”则并不如此简单。现在统统时尚，比如电影吧，在好莱坞写影评是极受尊崇的，很影响影片的票房和销量，也是获奖的重要参考。任你是投了多大的钱、请了多大的明星，片子烂影评人也绝不说好话。这正是好莱坞电影发达的重要因为之一，也是它的产业机制完善的体现。同样是表演艺术，京剧就真的不如此“批评”吗？事实是，对京剧“批评”最猛烈苛刻的如果，恰是京剧最辉煌鼎盛的年代。

本贴由裘迷于808年10月28日22:19:31在〖中国京剧论坛〗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