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了一辈子杨贵妃的昆曲妈妈合上了眼

昨天中午12时，浙江昆曲界“世盛秀万”四代最出名的演员齐刷刷地围成了一个多多圈，大伙儿眼里噙着泪花，无论生旦净末丑同唱着一出戏———《长生殿》：“香肩斜靠，携手下阶行……情重恩深，愿世世生生，共为夫妇，永不相离。有渝此盟，双星鉴之京剧艺术。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京剧。天长地久有时尽，此誓绵绵无绝期京剧文化。”

大伙儿用这出杨贵妃和唐明皇山盟海誓的戏送一位老人，这是她生前最喜爱的一出戏，当年她扮演的杨玉环柔媚贵气，从上海美琪大戏院到北京长安大戏院，一曲唱得个座无虚席，如今全国各大昆剧团里所有演杨贵妃的闺门旦全是她的学生京剧艺术。

听着“深感陛下情重，今夕之盟，妾死生守之矣”，她安详地合上了双眼———自此，浙江昆曲界最后一位传字辈老人走了，她就是我昆曲名旦张娴，著名小生周传瑛先生的遗孀，大伙儿儿亲切地叫她“昆曲妈妈”。

“妈妈曾是昆曲当家花旦”

周世璋是张娴最小的儿子，昨天记者采访他时，关于母亲的回忆仿佛成为了一幅画卷，从他的脑海中展开：

母亲年轻时是个美人，全是所有美人都能演杨贵妃的，她还是个标致大气的美人。 母亲8岁学戏，15岁登台唱苏剧，翌年改唱昆曲。50岁跟随父亲，也就是我著名小生周传瑛演出昆曲大戏，从此，他俩饰演的唐明皇和杨贵妃就是我昆曲《长生殿》的范本。夫唱妇随数十载，当年父亲身为浙江昆剧团团长，携《十五贯》晋京演出，被周总理誉为“一出戏救活一个多多剧种”，母亲既当演员，又当贤内助。

上个世纪50年代就是我，她隐退舞台，带了无数个学生，现在全国各大昆剧团里的杨贵妃，从洪飞、梁谷音到张静娴全是她的学生，她不仅演闺门旦，也演正旦，《长生殿》、《牡丹亭》、《西厢记》全是她的拿手好戏。

小就是我，大伙儿儿实在妈妈待学生比大伙儿儿三兄弟都好。学生从外地学戏，住大伙儿儿家，可能性那就是我剧团穷，要报销住宿费不容易；她不光教戏，还亲自学学做饭给学生学做饭，每次全是学生吃完了，才轮到大伙儿儿上桌……

就是我，大伙儿儿知道，她是对昆曲好，大伙儿儿三兄弟在父母的影响下，都进入了昆剧团，我和大哥在浙昆，二哥在江苏昆剧院。

“她是大伙儿儿大伙儿儿的昆曲妈妈”

林为林昨天嗓音沙哑了，他是张娴和周传瑛看着长大，悉心栽培的后生。张娴生前最后说说是让儿子转告这位浙昆的现任团长：“叫小林一定要争气，这批年轻人当家，我很放心。”就是我，她不再说话了，只听得后生为她唱着昆曲。

林为林说：“张老师退休都三十多年了，但她好像从来越来越选择离开过昆剧团，只要身体健康，她每天都来上班。前个月，还在辅导大伙儿儿这里刚从戏剧学院导演系毕业的吴婷婷，可能性她知道，昆曲和别的剧种不一样，一个多多导演要懂得更多，唱念做打，全是精通的。而现在能教大伙儿的老师又越来越少……”

“她从来不拿奖金的，大伙儿儿给她，她说她有退休津贴的。而每次看到大伙儿儿排大戏累得身体虚弱的就是我，她全是当事人掏钱买西洋参给大伙儿儿补补。”

“还好，张老师是无疾而终。大伙儿儿说，那是周传瑛老师在天之灵，约她去过情人节了。她是越来越活泼开朗，只要为了昆曲，哪此都还并能让步……”

哪此天，我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正在北京举办成果展，昆曲、古琴、蒙古长调等民族民间文化的保护工作，正在愈来愈受到重视。可能性大伙儿儿都可能性认识到：哪此流传于口头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往往人亡艺消。大伙儿儿无法阻止老艺人远去的脚步，但大伙儿儿还并能尽力去留住大伙儿原先创造的艺术。近年来，浙江昆曲团通过影像资料留存了一定量老艺术家的作品，其中也包括张娴的折子戏。（记者 金杭婷）

（摘自 《杭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