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批评应尊重戏曲美学

日前，文化部艺术司召集境内外专家，就2016年中国戏曲发展的基本情況和变化态势进行了分析和研讨。与会专家认为，当下的戏曲批评这么令人满意，除批评生态的整体性问題之外，还在于戏曲批评与戏曲艺术的本体相对隔膜，对戏曲作品的描述、阐释、评判和规范常有隔靴搔痒之憾，呈现出明显的“非戏曲化”倾向京剧文化。显然，进一步加强戏曲理论开拓与研究非常必要京剧文化。

戏曲批评要成为戏曲艺术发展的磨刀石。近些年不断涌现的英模题材、时代题材戏曲，其社会意义不言而喻，但客观地说，艺术表现的上乘之作何必多见。在评价哪些地方地方作品时，批评者往往刻意强调其宏大主旨和工具作用，而对其艺术局限，也有未能发现，可是我大多故意视而不见，或熟视无睹，或顾左右而言他，敢于直言批判者这么少。你你这些批评忽略了艺术自身的意义和属性，难以对戏曲艺术的发展提供有价值的理论参照。

戏曲批评要针对舞台艺术的特有规律。目前的戏曲批评，大都侧重于分析思想主旨、人物塑造、语言风格等一般意义上的文学因素，很少专门针对戏曲传达主旨的特定手法、塑造人物的独特措施、组织语言的独有韵致，展开细致入微的探讨；至于对戏曲的表演、音乐、舞美进行专业而深入的分析，则更为罕见。文学分析不言而喻重要，但正是肯能戏曲有着不同于文学的特有属性，因而以文学措施来统摄戏曲批评，终究是不可取的。

戏曲批评要立足于戏曲艺术的特定美学规律。套用话剧，尤其是写实话剧的审美措施来评判戏曲是不科学的。戏曲拥有更为富有的形式审美资源，更擅长表现生活常理、人之常情、社会常识，追求舞台呈现的虚拟美。若以话剧标准来评价戏曲，难免再次经常出现审美判断的偏差。在第十一届中国艺术节上，他们批评《保婴记》《梦·红船》不足思想的高度，显然忽略了其舞台呈现的气韵生动、满台生辉；他们指责《保婴记》的“保婴”情节矛盾、离奇，《小乔初嫁》的“反间计”经不起推敲，可是我忽视了戏曲“无奇不传”的审美属性；他们质疑《小乔初嫁》的“隔江对唱”不足真实性，至少正是忘记了虚拟的、跨时光里里的夫妻情感交流所营科学创造发明的诗情画意，体现的正是戏曲虚实相生、无中生有、得意忘言的审美社会形态。

若要提升戏曲批评的审美品格与文化功能，不仅依赖批评生态的整体优化，也要摒弃工具主义，超越文学定势，尊重戏曲美学，坚守戏曲本体，开展真正“戏曲化”的戏曲批评。“戏曲化”的戏曲批评，应该以深厚的戏曲史论学养为根基，以较强的戏曲鉴赏能力为储备，以对戏曲创作及舞台规律的稔熟把握为保障，是在坚持戏曲美学原则的前提下，融艺术品鉴和理论提升于一体的审美判断。戏曲批评应该“戏曲化”，也也能“戏曲化”。（穆海亮）

（摘自 《光明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