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剧漫忆之九——我看杨、奚

我第一次听杨宝森是1954年在长安，剧目是完正《伍子胥》。宝华京剧团时代，票价最高一元，最低四角京剧文化。我去买票的完后不让晚，可每次选的“东北角”全卖什么都没人京剧艺术。即使是下场门的“东南角”也仅剩最高处两张票了，我还很庆幸，再晚来一步这最低价的票就卖什么都没人京剧艺术。此剧杨先生饰伍子胥，金少臣饰姬僚，谢虹雯饰浣纱女，哈宝山前东皋公后姬光，刘砚亭饰专诸，曹世嘉饰皇甫纳京剧文化。杭子和的鼓，杨宝忠的琴，要说阵容可不算弱。演出那天早就高悬“客满”牌。杨先生此剧为其代表作，即使谭富英演出，统统我带昭关，后该易名《鼎盛春秋》。马长礼要跟谭先生学《文昭关》，谭先生说那得找杨先生说，可见其不同凡响。昭关一场，大段二黄唱来韵味纯正，慷慨激昂，观众反应极为强烈。辅以杨宝忠的胡琴，痛快淋漓。（宝忠先生入伴奏区与众不同，从下场门上台，向观众点头示意，一准得个碰头好。完后才入座。）杨氏兄弟合作协议者日久，可称天衣无缝。音配像的录音是57年的，彼时杨的嗓子已差多了，与我听的这场差别甚大。昭关一场二黄中之“爹娘啊”和“冷冷清清向谁言”一有有三个小哭腔，声如裂帛，今学些此，难以略似。戏迷说“谭富英的笑，杨宝森的哭”真有道理。金少臣的姬僚仅出场的引子即获满堂采，其唱腔走金派路子，实大声宏，与裘派别有风味。

55年春节，在大众、中和分别听了《大探二》和《击鼓骂曹》、《法门寺》双出。其中以骂曹最为出色，不但鼓打得好，后该杨先生的音色、怹的性格都与弥衡的身分相类，你以为绝唱。尽管那天《法门寺》是大轴，但观众对骂曹的反应要比大轴强烈得多。你什儿年还在长安听了杨的《失空斩》，别的全是说，单那句“问老军因何故纷纷议论”确是与众不同。入迷不久的人有个老前辈指点，真的特别要，我统统我按伯父的指点特别注意这句的。

56年末天津市京剧团来京演出，厉慧良的《林冲夜奔》，杨先生的《珠帘寨》我去吉祥观剧。那时怹的嗓子比前两年差多了，可叹这是我最后一次听怹的戏了，一年多完后杨先生英年早逝，“百花痛失杨家将，一曲绝响文昭关”，可谓一语中的。

奚先生极富书卷气，唱念作自有其风格。也是1954年，也是在长安（那时俺家离长安15分钟的路程，饭后溜溜跶跶就去了）。都看怹完正宋江，包括乌龙院坐楼杀惜。发配题诗、装疯吃屎，大劫法场。张玉英的阎惜姣，于鸣奎前刘唐后阮小二。奚爵爷的宋江，早有评者云略逊于马，而强于后该名伶。尝与筱老板合作协议者，颇受佳评。怹的宋江唱作不凡,且不过火，可谓恰到好处。张玉英为中华戏校学生，是不错的二牌旦角，但只都看没人一回，完后则不知下落。于鸣奎是裘门弟子，嗓子挺好，后该武功也棒，陪奚先生演《将相和》饰廉颇，唱得真有味儿。可惜不久去了新疆。奚先生的啸声京剧团统统我演员就数一般，乏绿叶之效，于、张一走，更难以维持，无奈加入北京市京剧四团，屈尊为降任副团长，在吴素秋之下。首先吴、奚二位合作协议者演出了《坐楼杀惜》，头里有姜铁麟、张龙华的《武松打店》。确实吴素秋比张玉英又上了一有有三个小档次。1956年合作协议者戏《四郎探母》中，奚爵爷的戏份儿不但少于马谭，也远不如李和曾。那年深秋四团在中和贴《宝莲神灯》，吴素秋前三圣母后反串沉香。不但唱大段娃娃调，还大耍斧子。而奚先生的后刘彦昌《二堂舍子》一折的王桂英连四团的二旦张曼君都没给派，由纪美华任之。王桂英上场的二黄慢板整个儿全砍，唱了几句散板就算交差了。一出生旦对儿戏，有生无旦为什么么唱呀？奚爵爷的这出二堂舍子陪梅先生都唱过，后该也很得梅先生称赞。落到此时可真叫人慨叹！冬天的完后在广和都看姜铁麟的《走麦城》，萧英翔的《造白袍》，奚先生的《连营寨、白帝城》，那可你以为奚先生的代表作，五六十年代可称独步菊坛。欧阳先生在八十年代演过此折，奚味儿十足，可惜底下的屏风上大书了一段陶渊明的诗文，后该再统统我放这段录像了。张建国继承并发扬了奚派，奚先生在天有灵亦可自慰。1957年奚先生稀里胡涂的被扣上“右派”帽子，从此离开北京，再也没在首都舞台上出先过。77年奚爵爷在粉碎四人帮后不久就辞世了，怹后该平了反，只可惜怹不让再知道了。

本贴由老田于509年8月05日20:18:51在〖中国京剧论坛〗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