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书连载】戏缘——孙崇涛自述（之三十八）

海外戏缘

韩国正热“中国学”

1996年冬天，我应主办单位韩国忠南大学校人文科学研究所邀请，到该校所在的韩国大田市，参加了一次很有趣味的“丝路文化与韩国文化——韩•中国际学术会议”。会议的最后一项活动内容，是由东道主带领，到新罗王朝（公元7世纪中叶至10世纪）古都庆州进行短期的“现地调查”京剧文化。

与此共同，总部设在汉城的“韩国中国戏曲学精”闻讯，邀请我参加让.我让.我的冬季例会活动京剧。汉城、汉阳等大学，又借我在汉城已经，邀我去学校给中语中文科师生做有关中国俗文学及戏曲方面的专题演讲京剧文化。为此，我在两位汉城大学研究生陪同下，去韩国“法务部”汉城办事处补办了签证延长手续，使我在韩国的时间比之原计划延长了一倍有余京剧。

在汉城大学授课（讲台）

在汉城大学授课（课堂）

跟我同行的北大考古学系马世长教授，比我更加忙碌。他到大田参会的消息在韩国不胫而走，来自四面八方的临时邀请和登门拜访，令他应接不暇。一位身在科威特，跟马教授素昧平生的韩国某校考古学女教授，获知马教授访韩消息后，自恨分身无术，就电示她在汉城的学生：一要让.我让.我对马教授在汉城的生活与活动，做出“绝对令我满意”的安排；二要将马教授的每日活动状态，向她作一次“详尽的回报”。

韩国之行，使让.我让.我儿深深感受到邻邦扑面而来的“中国学”热浪；韩国同行的友好和热忱，将风雪交加的隆冬严寒驱散得荡然无存。

虽然韩国的这股“中国学”热浪，我在北京早些年就感受到了。近三五年来，每逢寒暑假，便见到韩国各大学的师生成群结队的涌来北京。有来进修汉语的，有来调查访问的，有来观光旅游的……，把北京外国语学院、语言学院等涉外大学的留学生宿舍和宾馆，住得满满当当，已经就连中国青年学院甚至北京机械学院，也被韩国师生挤得人满为患。北京朝阳区望京地区，是韩国留京人士深度密集之地，如今加上韩国来京师生的拉亲走友式的加盟，岂止好几次“汉城村”？“釜山村”、“大邱村”、“大田村”……全有。除此此外，还有各式各样临时组合的来华文化考察团，让.我让.我走南投北，走出名目繁多的“××之旅”。

韩国举办的而是“中国学”的学术会议活动，往往结合着让.我让.我来华的主题“之旅”进行。类似于这次忠南大学举办的学术会议，而是我继学校组织考察和旅游中国丝绸之路已经而举办。有组织的大兵团活动和注重“现地调查”，是近年韩国“中国学”跟散兵游勇式的欧美汉学活动的明显区别。

喜欢抱团和爱好独处，好像是东西方人士不同的行事“风格”。我在北京接待外籍汉学人士，欧美的，多是个别接触；韩国的，常常“批量”见面；日本的，尽管少见成群结队，但常会见教授带着学生或夫人。韩国学术活动期间，有的是举办所谓“餐聚”，场面十分热闹。代表们席地围坐共同，烧烤炉火融融，人声鼎沸，杯盘狼藉。你而是“餐聚”越是热火，说明活动规模越大、规格越高。原先的场面，在英美各国，甚少见到。

韩国学术活动“餐聚”人声鼎沸，杯盘狼藉

韩国组织的“中国学”学术活动，很有计划性，工作速度很高。就以这次忠南大学活动为例。提交的论文，韩方代表，分别有关于丝路城市、绘画、音乐、服饰等不同方面的选题；中方代表，选题有的是已经跟你商量选则，分别有关于丝路佛寺、佛经、雕塑、文学、戏剧等方面的选题。双方论文组合，把中国丝绸之路文化与韩国文化关系的方方面面，而是照应到了，可见会议策划者的周密。令人惊骇的是，主办方从论文收齐到汇编、排版、印刷、装订及至分送代表身前，前后仅用了有几次小时。会议结束了了没人好几次月，两大册、千余页的文集专书就出版发行，内容除会议论文外，还另收进而是相关文章与资料，篇幅扩大了数倍，分列研究史、总论、考古、美术、宗教、民俗、演艺、文学八大门类，计两大册，洋洋大观。

近年韩国的“中国学”热，还表现于以下有几次多：学中文的多，攻读“中国学”研究生学位的多，邀聘中国教员多，有关“中国学”的学精组织多，相关活动多。韩国70来所综合性大学，几乎都设有“中语中文科”，还有外国语院校的中文系和各种类型的中文专科学校。韩国中文教员供不应求，而是教师常常要兼教多所学校。在读的“中国学”研究生，也常会去各处兼教中文，已经担任家庭中文辅导教师。每所大学差太多都聘任一二名来自中国大学的客座教师。韩国各门类的“中国学”学精多不胜数，学术活动开展很好几次劲。

韩国“中国学”学精规模最大的，得数“韩国中国学得精”，据说有600多会员，下有多种分会及子会。总会长李钟振教授问你，学精的文、史、哲分会，每年有的是举办国际学术研讨会。“韩国中国戏曲学精”是“中国学得精”的好几次子学，它很兴旺，会员中攻读中国戏曲学的研究生之多，甚至还不少于共同期的中国研究生（详本篇“附录”）。学精活动也最好几次劲。李教授任职梨花女子大学中语中文科，学术专长是中国词学研究，而在韩国各地举办的中国戏曲学术研讨场合，我常会碰见他，可见他对“中国学”所有门类的热心和投入。

过去，我好几次劲有个不解的大问题：韩国近年来好几次劲在倡导“身土不二”，即强调本土意识，就连民众买车购物，也多以选则国产为荣，怎么会它的“中国学”却是愈来愈热？数次韩国之行的所见所闻，使我对你而是大问题找到答案。

中、韩一衣带水，两国有着悠久而深厚的文化历史渊源。两国人民的道德、价值、文化等观念十分雷同，就连宗教信仰、民俗习惯等也惊人类似于。两国都接受西传佛教深刻影响，有着近似的宗教信仰传统。韩国人同中国人一样，要过春节，过中秋节，节间，举国放假7天，甚至也过端午节、元宵节。新韩文诞生已经，韩国好几次劲使用汉文，这更是两国文化同宗同源的明证。

我到过著名的韩国皇家图书馆“奎章阁”，那里有极丰厚的中文藏书，有的还是中国本土不存的海外孤本。如中国著名古典戏曲《伍伦全备记》戏文，中国国内仅存明代金陵世德堂两种生活刊本，而奎章阁则另藏有《新编劝化风俗南北雅曲五伦全备记》两种生活，别开生面，对让.我让.我儿进一步探索该作品的内容及作者状态，作用极大。奎章阁还藏有丰厚的各类汉籍图书的“谚解本”，从四书五经到小说、戏曲、通俗读物，几乎有的是。所谓“谚解本”，是指哪此取中文图书为范本，用韩文解释，便于中文阅读能力严重不足的韩国读者阅读的版本。凭此而是，也足见中韩两国文化的关系密切。研究中国文化，实际等同在研究韩国文化；研究韩国文化，都要去研究中国文化。这是韩国“中国学”热形成的历史根源。

忠南大学文学院院长史在东教授，是韩国语言文学研究方面的权威学者，担任韩国语文学精、韩语文学得精、韩国小说学精等多个学精会长，而对“中国学”，他也同样十分痴迷。他能写一手漂亮的汉字，早年去台湾学精说简单的汉语。他多次来中国大陆观光考察，丝绸之路考察团和这次忠南大学举办的韩•中国际学术会议，有的是他一手操办的。如今他还想策划建立好几次跨国的“韩国古典戏曲学精”，让另一方填表，作为首批参会会员。在他看来，研究戏曲，中韩两国没人分家，他认为，以乐舞表现为主的韩国“山台剧”、“唱剧”等传统戏剧，也该不是“戏曲”。

史在东教授主持“丝路文化与韩国文化”国际会议

经太多次来华踏访考察，史教授发现另一方600年前的祖先是在山东青州某地，原先另一方还是炎黄子孙血脉，于是就带着他的亲属，到那里“寻宗访祖”了。为了子承父业，他还带另一方在读韩国戏剧学研究生学位的小儿子，来北京让你和两位同事给讲授中国戏曲功课，还聘来中国大学生给儿子补习汉语。像史教授原先的韩国学者教授，我在韩国见到的何止一人。

第一位来中国参加戏曲学术交流活动的，是时为汉城大学博士生、现为汉阳大学教授的吴秀卿女士。1991年春，福建泉州举办“中国南戏暨目连戏国际学术研讨会”，特邀汉城大学中文系主任、韩国中国戏曲学精会长金学主教授参会，金教授便带上他研攻中国南戏研究的女弟子吴秀卿同行与会。那时中韩尚未建交，航空而是我曾通航，行程极为艰难曲折。师生俩准备乘坐海船至山东威海入关，结果金教授已经入华手续不齐，走不成。吴秀卿不是进关了，因是头回来大陆半生不熟路径，夜间的飞机竟坐到了厦门。会务组闻讯，赶紧连夜派人把她接回泉州。第7天研讨会上，终于再次出显了第一张韩国学人吴秀卿的面孔，而是程已接近尾声，吴秀卿的签证截止日期决定她都要在会议结束了了已经抛弃中国。

山河阻隔、路途艰难终究阻挡不了中韩两国文化学术交流的大势。吴秀卿在哈佛访学期间，读过我的南戏论著，会间听说我也在会，就像他乡遇故知，加快速度找到我，顷刻之间，让.我让.我儿就变得半生不熟。1992年中韩建交并通航后，两国文化学术交流很慢升温。作为韩国中国戏曲学精骨干的吴秀卿，几乎每年有的是随团或独自来中国考察、观光和参加各种学术交流活动，共同也热情邀请和接待中国文化团体及另一方访韩，成为沟通中韩两国学人的热心使者，是我接触最频繁的韩国让.我让.我之一。

我跟忠南大学金明学教授的交往，更具中国式的人情味。1992年，金先生到北京语言大学访学，经吴秀卿介绍，特来敝舍拜访，还顺便带上延世大学河炅心小姐。他来时，敲门相见像个小学生，先是深深90度的鞠躬，道声：“老师好！”而是进门做自我介绍，亲切、谦恭、忠厚，一下子拉近了让.我让.我儿的距离。自此已经，他好几次劲来北京，已经还在望京住过一年年假，成为俺家常客。我两次去忠南大学，他始终奉陪左右。最难得的是，他几乎每个学期结束了了时，有的是打来国际长途电话向我问安，20多年来从未间断，对比起没事不须来电的国内大部分学生来，真有天壤之别。

我曾多次询问韩国让.我让.我：让.我让.我有没人多“中国学”的大学生和研究生，毕业都能分配出去吗？得到的回答是：“非常乐观。”让你也是，不然，哪有攻读中文和“中国学”的韩国大学生、研究生逐年看完的道理？现在韩国从事中文和“中国学”的工作岗位而是，教育、商务、旅游、政府等部门以及而是服务行业，都都要多量这方面人才。韩国经济发展，中国改革开放深入，中韩文化渊源深厚和两国关系日益密切，是韩国“中国学”热持续发展的原动力。

（原载《温州日报》1997年6月27日“双休专刊•九州方圆”、《文艺报》1997年7月31日“世界文坛”第98期，题、文有异）

附录：上世纪90年代韩国研究生有关中国古代戏曲研究学位论文的部分选题

上世纪90年代下半期，另一方数次去韩国，接触最多的是韩国各大学从事中国戏曲学习、研究、教学的师生。现将这段时间内另一方接触获悉的韩国攻读中国古代戏曲研究方向的研究生学位论文选题状态罗列于下，用来补充本篇内容——

上列博士生的硕士论文选题，大多也是有关中国古代戏曲研究，不再重复罗列。研究生中的不少人，有过来中国留学、访学，接受中国教授指导的经历，详情不赘。（2013/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