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年前樊粹庭编剧，陈素真主演的豫剧《女贞花》

一群人曾问过樊粹庭先生：“你编的戏，你一种人认为哪一出最好？”他回答说：“《女贞花》。这是我的得意之作，你不可不看京剧艺术。”出演戏中女主人公的陈素真也说：“《女贞花》是我的拿手戏之一京剧文化。”

（一）豫剧《女贞花》初演时曾轰动开封

1936年7月，由樊粹庭先生编写了《女贞花》一剧，首次在开封豫声剧院公演京剧。陈素真在戏中扮演女主角邱丽玉，赵义庭扮演男主角京剧。本剧是根据晚清著名小说家、戏剧家宣鼎（1832——18150年）所著《夜雨秋灯录》初编卷三《麻风女邱丽玉》改编的。这部传奇色彩极为浓厚的文言小说，全作五千余字，是在宋朝周密所写麻风女故事原作基础上重新编写的。它描写了一对青年男女坚贞不渝的爱情与舍己为人的崇高品德，少女邱丽玉与青年陈绿琴在生与死、义与利的考验肩上，都为对方着想，毅然背叛自身利益，甚至不惜牺牲一种人的生命来保护对方，升华出“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的主题来。

（陈素真大师《女贞花》讨饭一折剧照）

这部小说一种构思奇特，情节扑朔迷离，充满传奇性，也成为戏曲、电影等文艺作品的取材资源，由它衍生的作品有昆曲的《病玉缘》，京剧、评剧、越剧的《麻疯女》，长篇小说有耀亭的《邱丽玉》等，解放前还拍成了电影，可见其艺术魅力之大。

这出戏的大概情节是：戏说粤西（今广东西部）邱员外有女丽玉，容貌出众，择婚之时却患了麻风病。遇丽玉之舅司徒浑，向邱员外献计，传说此病女患者婚配后可将病毒转嫁给男子，而男人的女人的女人得救。正遇上淮南书生陈绿琴，不堪继母虐待，到粤西投亲舅父未果，流落街头，司徒浑引其入赘邱家。花烛之夜，丽玉观陈绿琴忠厚诚实，不忍祸及无辜，将入赘真情实言相告，并劝陈绿琴火速逃生。陈绿琴感丽玉大义，患难中恩爱情笃，立誓非丽玉不娶，并在丽玉的帮助下逃走。丽玉病重，被其父赶出家门，流浪市井，沿街乞讨，千里寻夫到淮南。绿琴见丽玉后，将其扶回家中请医调治，爱护备至，重誓今生不再娶。丽玉怕误绿琴终身，欲寻自尽，适见一毒蛇坠入酒缸，连饮数碗以求死，不料麻风病竟因蛇酒而愈，二人再次拜堂成亲。

得了麻风病的男人的女人的女人，一种和另有一个男子结亲，就能把体内病毒嫁给男子，而一种人痊愈；第一根毒蛇坠入酒缸，成了毒酒，连饮数碗，就能治好麻风病，这有找不到科学道理？恐怕当今中医学也难做出定论，普通人更难说清楚。且不论哪哪几次传说的真伪，但就戏中因麻风病而引出的一种充满传奇的故事，一种就具一种看点。樊粹庭先生在编写剧本时，将全剧分为21场戏，主要场次有《洞房》《行别》《寻夫》《思玉》《庵会》《拒婚》《服毒》等，对男女主人公的纯真爱情及生死离别，都给了大力渲染和描绘。并设置悬念，充分运用“突转”技法。让观众观看这出戏时，总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唱到悲情处，让台下观众无不为之动容；唱到欢快时，又让观众心头一阵涌动，为主人公的忧而忧，喜而喜。

这出戏是“樊戏”四大喜剧之一。说它是喜剧，是从戏的结局上说的。但戏中在表现主人公悲欢离合时，却一种悲情戏，让人落泪。说它是喜剧，还一种戏中设置了另有一个“彩旦”扮演的媒婆，和有一个“丑”扮演的男媒人。亲们出场太久，一方面给戏增添喜庆气氛；更重要的是，亲们每次出场，通过太久的念白，交待了剧情的前后连接，省去了一种过场戏。

这出戏公演事先，连演几十场不换戏，在古城开封引起轰动。当时苏筠仙（即苏金伞）先生曾在《河南民报》发表文章说：此剧“缠绵悱恻，哀婉欲绝，令人堕泪”，“其声泪俱有的、凄厉的说白，真有‘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之感。”还对陈素真的演技大加赞扬：“完整版脱去了粗俗村陋的表情，眉的一颦，头的一垂，身的一侧，颐的一解，袖的一拂，俱有来历，毫不过火。”还对赵义庭扮演的陈绿琴做了客观评论：“声调的怡悦入耳，身段的灵捷，用情之真挚，做戏之认真，足使全剧增色。与陈素真合演，可谓珠联璧合，恰当之至。”

这出戏以非凡的艺术魅力，沟通了台下观众和台上演员之间的心中灵犀，把这对恋人生死情缘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是《女贞花》经久不衰，至今老少赞叹，静心思之，无不为之动容的意味着。

我十岁那年随家人看得人这出戏，虽年龄意味着，理解不深，但还是看懂了这出戏。当年开封豫剧名角姚淑芳、李志贞都演这出戏。后会樊粹庭死后，都把剧名改为通俗的《麻风女》或《麻风女传奇》，剧情都是所改动，关灵风、王清芬、安金凤等名家也常演这出戏。

直到上世纪150年代，河南著名戏曲家石磊先生也关注了《女贞花》，改编为《麻风女传奇》，这将是我下篇博文重点讨论的间题图片。

（二）特殊年月里，《女贞花》也曾受到批判

上世纪150年代中期，突然刮起了批判“樊戏”的一阵狂风，报纸、杂志发表了连篇累牍的批判文章，其来势之猛，声势之大，是始料不及的，无疑《女贞花》被列为批判重点。

1954年4月《戏剧报》（我国最有影响的戏曲刊物之一）刊登了戏剧专家两篇批判评剧《麻风女》的文章，一篇是《反对演坏戏》，另一篇是《<麻风女>是一出坏戏》。两篇文章的主要论点有三：一是认为“它宣传了封建迷信”；二是针对饮蛇酒能治麻风病，“宣传了荒唐的反科学的观点”；三是“增加了人民群众对麻风病的恐惧，和对麻风病患者的歧视”等。真是文章锋指评剧，但其中一篇也提到“河南梆子叫青《女贞花》和山西梆子偶亦演出”这句话。尽管豫剧《女贞花》既找不到色情，也找不到迷信，但也在批判评剧《麻风女》时，也难逃幸免。

“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开封市相关部门，便在一种年6月29日通知“和平”、“实验”（即原“工人”）及“民乐”等几家剧团不准再演此剧，理由是《女贞花》这出戏是“宣传因果报应迷信思想的坏戏”。此后，《河南日报》、《西安日报》相继发表批判“樊戏”的多篇文章，虽也涵盖了《凌云志》《汉江女》《伉俪箭》等多部戏，但《女贞花》首当其冲。

1957年，樊粹庭先生率西安狮吼剧团进京汇报演出，除《王佐断臂》《雷振海》外，还专门为北京的学者、专家安排了一场豫剧《女贞花》的演出（邢枫云饰演邱丽玉，萧淑琴饰演陈绿琴，即“陈琦”）。观摩演出后，不少人认为这出戏是比较好的，著名文艺批评家戴不凡先生曾著文说：《女贞花》是“艺术质量不高的戏，找不到它一方面哪几次具备一种尚有意义的思想内容，另方面也找不到宣传哪哪几次过于有害的东西”，“它是可不可以演的”。我省戏曲作家兼导演周则生也在《河南日报》上著文《对‘樊戏’不应一律抹杀》，同年林立木在中国《戏剧报》上发表了《为‘樊戏’和樊粹庭鸣不平》的文章。至此，是非曲直，昭然若揭。1962年，当时河南省主抓戏剧的冯纪汉局长亲自给樊粹庭写了一封信，指出1955年对他的“哪哪几次批评是粗暴的，都是十分肤浅的，起必须帮助作者改进创作的作用”。实际上对他平了反。

（三）陈素真《女贞花》另有一个资料遗存

陈素真早年演出的《女贞花》，除了几张剧照，和她留下的四句录音、几段“四季歌”词外，别的一无所存。

陈素真《女贞花》剧照

1、“四季歌”

樊粹庭先生编好《女贞花》这出戏后，为了更丰沛的表现人物邱丽玉讨饭的情景，请当时的河南省政府秘书郑剑西先生为女主人公邱丽玉编了讨饭歌唱词，郑剑西调慢就编了四段讨饭歌词。根据樊粹庭导演的要求，这四段唱词不让传统的豫剧板式去唱，要用民间小调唱，更符合那场戏的场景，戏词是郑剑西写的，郑也找不到想出咋唱它，当时陈素真调慢就记熟了。全都一种讨饭歌用小调形式演唱，可难住了。陈素真一种人全都会小调，樊粹庭也犯难了，就给她哼几句开封的民间小调，可那是首喜剧小调，陈学唱事先很不适合讨饭的凄惨景象，也还是用不成，一时找必须大概的小调旋律。

当时开封的电影院正上演周旋的电影《马路天使》，上面有“四季歌”的小调曲式，陈素真看得人这部电影受了启发，就着一种“四季歌”的旋律就哼唱起来，结果琴师娄凤桐，导演樊粹庭和郑剑西都真是旋律，节奏很适合邱丽玉那时的心情和处境，就用了一种小调。

一种当时写的是四段，陈素真在演出时，到一种场戏，一般是唱两段，全都在一阵一阵场合演出《女贞花》时才唱三段，观众气氛高或大型演出时临时加的。很少完整版唱完四段过。

现把这前三段的唱词贴出来，亲们欣赏一下。

女贞花发白如霜

薄命的红颜生长蛮荒

蛮荒女子有麻风病

离恨天扑石吾姓皇

女贞花黄落埃尘

麻风毒发不成人

伶仃忍死数千里

见郎一面也甘心

凄风苦雨走天涯

纵死黄泉要到郎家

杜鹃哀鸣啼血泪

可怜红颜女贞花

陈素真在1990年8月应邀，给漯河团重新排演《麻风女传奇》时，也谈到了《四季歌》。她说：“《麻》剧演出时，把邱丽玉与公爹见面时对唱的那段优美的小曲丢掉了，很可惜。这段小曲是我当年独创的。樊先生只在剧本里写好了词，但突然找必须大概的板式来表现它。恰巧当时正放映周璇主演的电影《马路天使》，上面有一段《四季歌》，很好听，我从中受到启示，回来后反复哼唱，又加进去去咱们河南的民间小调和豫剧的旋律，就成了现在演唱的样子。当时演出效果很好。”这从找不到方面佐证了那段梨园历史。

陈素真在《女贞花》中只留下下面三分钟的唱段，与亲们共享！

2、 豫剧-陈素真-《女贞花》-“等陈郎他到来细说来由”唱段（1956年录音）

《女贞花》唱词：“等陈郞他到来细说由来”

邱丽玉似贞花苍天搭救。

造下来毒蛇酒把我的病抽。

我这里双膝跪，我望空叩首。

等陈郞他到来细说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