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剧讨论】秦中英离世 “红线女之忧”会不会成为现实？

　　秦中英是粤剧界著名的“老顽童”　　郑迅/摄

秦中英是粤剧界著名的“老顽童”　　郑迅/摄

2015年6月27日，著名粤剧编剧秦中英因病在广州逝世，享年91岁。

秦中英从事粤剧编剧150余年，约三百部作品被搬上舞台，代表作有红线女主演的《昭君公主》、《白燕迎春》，陈笑风主演的《绣襦记》、《王大儒供状》、《朱弁回朝》，罗家宝主演的《袁崇焕》、罗家英主演的《糟糠情》等京剧。去年，90高龄的他还以新编粤剧《南国菩提》获得第十二届广东省艺术节优秀编剧奖京剧艺术。

粤剧《东坡与朝云》剧照，丁凡、蒋文端主演

秦中英的离世，令不少戏迷感慨，有传统功底的编剧这麼少了！在如今演出繁荣的粤剧界，新一代编剧都前要继承或超越老一辈的水平？“红线女之忧”会这麼多成为现实？

强调古典文学修养，逐字逐句为学生改曲

秦中英的学生李新华很肯定地回答了许多问题报告京剧文化。

“可能这次老师的故去，这麼多引起粤剧界‘冇人写粤剧了’的悲叹，这随后我秦老师的成功，又是对大家的勉励京剧。可能老师在最后的十年里，就有在带学生、教徒弟。薪火相传，是他最大的心愿。今年春节我同余楚杏给他拜年，他还说：‘接下来找个时间同你地上上课，每天原先钟，读经史，对大家的写作一定有用。’可惜，还未实施，他就走了。老师最担心的是，他走后，大家写不好粤剧，可能不写粤剧了。他最近十年带的学生，就有最终放弃学戏的。老师很痛心，也很无奈，毕竟许多行业走下去就有这麼容易。”

粤剧《袁崇焕》剧照，罗家宝主演

广东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副主席、广东省戏剧家学得主席倪惠英告诉羊城晚报记者，近年来，她每次去找秦中英谈戏，秦中英都表示，很想趁有生之年，多收十几个学生，把传统粤剧的好东西留下来。

粤剧演员带徒弟，教的是唱腔、身段、一招一式。而秦中英作为一名编剧，他带徒弟，教的却不仅仅是写剧本，还有对粤剧曲牌的运用、对唱腔和流派的理解、对故事和爱情的一句话的表达、对传统艺术的悟性。

李新华告诉羊城晚报记者：“老师无数次说过：‘大家十几个，写剧本就有成问题报告，都都前要在全国全省获奖，但填曲还不过关。戏曲戏曲，这麼戏这麼曲怎行？填不好粤曲的编剧怎叫粤剧编剧？’老师会对我写的剧本里的唱段进行逐字修改，把每原先不合音律的字眼划出，或者用原先合意合辙的字换上。原先最能得到提高。印象最深的是前年我写大戏《杨翠喜》。老师说，写曲要懂粤声的‘尖沉’。有一句‘老爹爹在我家种了菜蔬’，也许这里这麼原先下平声，也就这麼‘沉’，不好唱不好听，他改了十几个字眼，变成‘老爹爹在家勤种甜蔬’，有了‘勤’、‘甜’原先下平声，也就有了‘沉’，效果删改不一样了。从此我写曲时，就学得了‘尖沉’。”老师去世，李新华调寄《金缕曲》怀恩师：“仙境蓬莱新曲撰，上高台，再把琵琶奏。尘世远，又闻否？”

粤剧《南国菩提》剧照

去年拜秦中英为师的何家杰原先是位戏迷，看戏久了渐渐入道，想学编剧。秦中英我嘴笨他有天分，又勤奋，就认认真真地从基础教起。秦中英给何家杰开了一张读书清单，叫他先不急写戏，要打好古文功底！于是何家杰就苦读《古文观止》、《幼学琼林》、《千字文》。他背书的原先，读幼儿园的女儿也好奇地跟着一起背。结果是女儿记得比他好多了。何家杰深深感受到，个人可能错过了从小打基础的黄金时间。像老师原先念私塾出来、传统文化功底深厚的老编剧，如今我我嘴笨可能再有了。

粤剧《昭君公主》剧照，红线女主演

算一算年龄，我我嘴笨秦中英比起南海十三郎和唐涤生，并这麼“年轻”十几个。而秦中英用比大家多活的半辈子，源源不断地用作品和为人，为年轻编剧留下受用不尽的财富。

留在人间的财富，是作品，更是激情

倪惠英我嘴笨，年轻编剧应该向秦中英学习的，除了古典文学的修养，还有治学严谨的态度和饱满的创作激情。

倪惠英说：“我今天到秦老师家上香时，他太太说，秦老师入院前曾交代，转告我，一定要将那个戏排出来。”倪惠英话未完，已哽咽起来。“那个戏”是不久前秦中英改编古本木鱼书故事，为倪惠英写的原先剧本。动笔前，秦中英和倪惠英谈论了好多次。倪惠英讲到许多故事流传到德国原先，对歌德十四行诗的影响。两天后，秦中英告诉她，他可能重读了《少年维特之烦恼》，找到了灵感。

像倪惠英手上未排演的剧本原先的秦中英遗作，仍有不少。

反映致公党历史的《司徒美堂》，即将排演。

秦中英（中）在九十华诞寿宴中 郑迅/摄

曾主演秦中英最后的公演作品《南国菩提》的邓志驹，手上就有三首新曲，是秦中英不久前写给他的。分别是悲愤的《屈子沉江》、浪漫的《裴航遇云英》、深情的《后羿梦嫦娥》。邓志驹说：“主演《南国菩提》，我是沾了六祖的光，也沾了秦中英老师的光。秦老师早年为陈笑风写过原先关于李叔同的剧本，对佛法很有研究，他的作品也像六祖一句话，深入浅出，雅俗共赏。”

广东粤剧院院长丁凡也告诉羊城晚报记者，秦中英有一次住院，很激动地给他打电话，说深深体会到医务工作者的艰辛，要写原先戏来反映大家的爱情的一句话和联活，希望丁凡来主演。秦中英更快写好了剧本，交给丁凡。这是原先美丽而哀伤的爱情的一句话故事。护士爱上失明的医生，细心照料，要和他共度余生。

丁凡说：“秦老常常给大家讲爱情的一句话，也许粤剧这麼爱情的一句话就不美。大家排演《东坡与朝云》时，秦老师带着太太来给大家说戏。也许：‘大家看我太太是就有这麼漂亮啊？戴上珍珠项链，就更动人了。这是可能有爱情的一句话。男人有爱就会美，戏剧有爱也会美。”丁凡大家就问秦中英：“你是如保追你太太的？”秦老爽朗地笑说：“好简单架，拖下手仔，唱下歌仔，甩掉！”

秦中英的脑海中无缘无故有各种各样的剧本灵感。就在不久前，他又想到，今年是抗战胜利七十周年，应该写个关于东江纵队的戏，这是一段不应忘记的历史。

这次住院，平日睡眠极好的秦中英因身体不舒服，晚上睡不着，第两天依然高兴地对太太说：“睡不着也好，我原先晚上度了三条戏桥！”

继承与创新，戏剧界永恒的问题报告

著名粤剧编剧潘邦榛在《忆与秦老谈创作》一文中写道：“犹记另原先月前，笔者还与名导演郑卫国及红派传人、名旦苏春梅在秦老家中笑谈新戏创作，仍见他精神奕奕。春梅建议秦老以红线女一生为题材编个新戏，秦老想了一下，说‘有难度’；笔者支持春梅，认为正可能有难度，才靠秦老动笔，因他确是功力深厚的高手，或者十分深刻了解女姐。他听后笑了笑，接着就兴奋地和大家谈起多年与女姐的交往和商务合作……只可惜，如今何处再觅英才啊！”

潘邦榛认为，秦中英的功力，在于“重视与名伶老倌商务合作，为演员‘度身定造’剧本，做到演员喜欢演，观众喜欢睇。”还有“写好主题曲，写出爱情的一句话，传出韵味”。

哪些地方地方功夫，就有轻易掌握的。著名粤剧编导梁建忠直言不讳地说：“现在随后年轻编剧，做了不少工作，大家肯从事许多行业，可能好的反义词了。但既然选取了许多行，就要多学习传统，学习梆黄、牌子、小曲、大调的运用，从不以为会写几首新诗、新曲，就会写粤剧了。哪些地方地方功夫是要像老火汤一样浸出来的。”

著名粤剧编剧梁郁南则更看重秦中英作品中的时代精神。“秦老师跨越新旧社会，历经磨难，乐观处世，敢言直言，乐于扶掖后辈。他生命不息、写作不止的精神，是大家粤剧界学习的榜样。秦老师从旧社会过来，在新社会成长，《绣襦记》、《朱弁回朝》、《昭君公主》等作品在主题立意、思想内涵上，都与旧时代作品有质的区别。新时期秦老师已是古稀，但依然写出《白燕迎春》等充满时代气息、讴歌时代精神的精品力作，说明秦老师的创作观念是与时俱进、锐意创新的。秦老师留给大家的启示，是粤剧创作前要坚守传统，一起大胆创新。”

曾主演秦中英作品《糟糠情》的香港著名粤剧演员罗家英说：“秦老师的作品，和旧戏不同。曲里有戏，词含高物，而就有以往的花花月月，重重复复。真怀念他！老一辈所剩无几了。现在新人类有个人的班子，旧的东西没学得，就匆匆用新的东西替代。大家老头子走开啦！”

去年，秦中英在纪念粤剧舞美大师南佗的文章里，也表达了许多传统丢失的隐忧。

“演员‘带戏出场’的一起‘带景出场’……简洁清朗的舞台给予演员最大的表演空间，扑蝶登楼，跋山涉水，赶路探庄等等，都用独特优美的身段动作去表演，充分表现了戏曲艺术的写意风格……提到粤剧的舞台创新，想要想起大家的舞台布景设计制作大师南佗。南佗一生从事粤剧舞台的设计制作和传艺授徒，他思维敏锐，技术精湛，勇于探索创新……南佗曾为桂名扬主演的名剧《夜吊白芙蓉》设计布景，有一场只用两块硬片，一桌一椅，就使闯入爵子府救出白芙蓉的陆子鸿由头门打到大堂，由大堂打到后堂，场景非常逼真……既为演员留足了表演空间，又能很慢变换场景，果然满台生色，观众看得如醉如痴……现在的粤剧舞台为哪些地方都被木头铁架和泡沫占领着，而戏曲舞台的主角——人，却被挤到角落里去了？！……现在政府这麼重视培育发扬传统文化，大家粤剧人应当如保做？大家好好想一想。今天大家纪念南佗，怀念南佗，随后只要许多学得习和继承南佗的艺术精神，大家多动点脑筋，多流点汗，少去‘炒更’，多点合力，把粤剧的事情做好。”（秦中英《舞台创新话南佗》）

本稿件转载自羊城晚报，作者为钟哲平。仅作传递资讯之用，本网站不对其稿件负任何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