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取威虎山》创作经历 -说戏谈史-菊坛文萃-戏曲艺术

智取威虎山剧照

剧本系根据曲波的小说《林海雪原)中“智取威虎山”的一段故事改编而成。同一题材的剧目，还有北京京剧团的《智擒惯匪座山雕》、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话剧《智取威虎山》等。上海京剧院改编的《智取威虎山》最初由上海京剧院一团创演于1958年夏。编剧陶雄、李桐森、黄正勤、曹寿春、申阳生(执笔)。导演以陶雄为主，李仲林、李桐森协助。乐队主要成员为王燮元、赵济羹等。舞台美术设计有幸熙、周凡等。主要演员有李仲林（饰杨子荣)、纪玉良(饰少剑波)、王正屏(饰李勇奇)、贺水华（饰坐山雕)等。1958年8月首演于南京中华剧场，其后又在苏州、上海等地公演，广受观众欢迎。这一稿《智取威虎山)的剧本曾于1959年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单行本。

1963年，为准备参加在北京举行的全国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大会，周信芳院长提出：“《智取威虎山》不错，可以加工修改。”随后决定由陶雄、刘梦德对剧本进行修改加工，由高一鸣、陈立宗、辛清华对唱腔和乐队配器进行加工调整。又从上海电影制片厂调来老导演应云卫任导演，投入排练。上海市委对《智取威虎山》剧极为重视，由市委宣传部长石西民亲自主管剧组工作，后改由副部长张春桥主管。

1963年12月，在华东地区话剧会演期间，张春桥特意请正在上海的江青观看并“指导”《智取威虎山》的排演。1964年4月，江青便以“指导”者的身分在上海艺术剧场，再一次观看了《智取威虎山》的演出，并表示此剧可以参加全国观摩演出。

同年6月，《智取威虎山》晋京参加全国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大会的首轮演出。会演期间，毛泽东、周恩来观看了演出，基本上肯定了这个戏。后来江青传达毛泽东的意见：认为反面人物的戏太重，音乐形象不足，生活体验也不够。要加强正面人物的唱，不要把杨子荣搞成孤胆英雄。据此，创作人员对剧本作了进一步修改，加强了杨子荣和少剑波的戏，删削了几个反面角色的戏。同年8月在北京天桥剧场演出10场，反应尚好。返沪后，创作、演出人员到部队体验生活。

1965年3月，在上海市委宣传部领导下，成立了“上海京剧党委”，成员为孟波、李太成、言行、章力挥，负责领导上海的京剧工作。并任命章力挥为《智取威虎山》编剧组组长和剧组负责人。江青在成立会上传达了毛泽东要求塑造好杨子荣的英雄形象的意见，并部署对该剧的修改加工。这一时期，剧组创作演出人员为：编剧章力挥、陶雄、刘梦德、高义龙等；导演李仲林、关尔佳；舞台美术设计幸熙、周楚江、胡冠时、徐福德；音乐设计刘如曾、黄钧、沈利群、王燮元、邵水泉、张鑫海、高一鸣。演员有：贺梦梨、童祥苓饰杨子荣；沈金波饰少剑波；季正其、施正泉饰李勇奇；贺永华饰座山雕；孙正阳饰栾平；张佑福饰常猎户；郭玉蓉饰李勇奇母。编剧组对原先的剧本进行了重新结构和编写。在广泛听取文艺界人士和部队将领意见的基础上，增写了“深山问苦”一场戏和小常宝这一人物(齐淑芳饰)。鉴于贺龙元帅看戏时曾提出“杨子荣不是有匹马吗?京剧里骑马上山比踏雪上山更好看”，创作人员增加了《打虎上山》中的“马舞”和小分队的“行军”、“滑雪”等舞蹈场面。对全剧的音乐和舞台美术也进行了新的设计。

在这一稿的修改过程中，江青先后五次观看了演出，每看一次戏，必发“指示”，严重地干扰了正常的修改与加工。如她责令将杨子荣“迎来春色换人间”这句唱词中的“春色”二字改为“春天”，后来毛泽东认为这句欠妥，不如“迎来春色换人间”为好，才重新改了过来。她又指令编剧在第二场少剑波的“朔风吹”那段唱词中要“写出五大形势”，“即国际形势、国内形势、解放战争总形势、东北地区的形势和少剑波所领导的这个小分队的剿匪斗争形势”，令人啼笑皆非。

1966年冬，《智取威虎山)被定为“样板戏”，经加工排演再度晋京演出。毛泽东观剧后予以肯定。中央新闻电影制片厂拍摄了该剧的教学影片。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不少参与创作《智取威虎山》的文艺工作者先后受到冲击或迫害，1967年，由当时被任命为上海市文化系统革命委员会筹备委员会主任的于会泳接任创作组组长。于会泳原是上海音乐学院教师。他基本肯定了全剧的音乐设计，并对唱腔曲谱作了少许改动，使一些唱段的句式及词曲关系更趋协调、顺口。又在“胸有朝阳”唱段的尾字拖腔上添了两个音，自然地融入《东方红》的音调。

1967年5月，该剧又赴北京演出。毛泽东再一次观看了这个戏，十分高兴。

1968年秋，《智取威虎山》赴北京定稿，拍彩色影片。在此期间，剧组曾邀请小说《林海雪原》中杨子荣的战友孙大得来作报告，江青得悉后，十分恼火。1969年6月，江青、姚文元召见剧组主要人员，发出指令：“样板戏与小说《林海雪原》有质的区别，《智取威虎山》必须改名!”接着江青提出要对《智取威虎山》做“脱胎换骨的改造”，将剧名改为“《智取飞谷山》”；夹皮沟改为“桦树沟”；剧中人物杨子荣改名“梁志彤”，少剑波改名“赵建刚”，座山雕改名“隋三刀”，孙达得改名“申德华”等等；于会泳后来还要将剧中的话白改为韵白……中共中央了解了这一情况后，否定了这些改动，毛泽东批评了江青等人的做法，这才使该剧的地名、人名得以恢复。但在《智取威虎山》的修改演出本发表之前，江青还是下令将少剑波的名字改用“参谋长”的职务称谓，而孙达得，则因江青给这一角色原型的孙大得同志硬扣上“盗名窃誉”的罪名，剧中人的名字还是改用了“申德华”。

这一时期《智取威虎山》的演出阵容有所加强：李母一角由王梦云担任，张学津和李崇善分别担任杨子荣和少剑波的b角，全剧的音乐由单纯的民族器乐伴奏改为中西混合的大乐队伴奏，为拍摄舞台艺术片，《智取威虎山》的演出时间要压缩在2小时以内。于会泳承担了全剧唱腔的减缩修改工作，并筹建了中西混合乐队，制定了乐队编配的原则，上海音乐学院附中的一批毕业生充实到乐队中来，刘庄、军驰、龚国泰参加了音乐设计方面的工作。舞台美术设计采用了当时先进的舞台电光源技术，增强了艺术表现力。

《智取威虎山》的修改演出本于1969年10月1日正式定稿。在《红旗》杂志、《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同时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