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祥:武生
向荣:生
洪秀全:净
铁金翅:净
张妻:贴旦
四眼狗:副净
吕肇受:副净
张纪元:丑
李殿元:净
周凤标:副净
李占魁:副净
向翠屏:旦
铁差官:丑
沈师爷:丑
刘师爷:丑
全剧以张嘉祥为主体。大臣向荣、帮办军务陈国瑞,同率兵攻讨洪、杨京剧艺术。既抵江南,先接见属官及各将士,随即开仗,屡获胜利京剧。太平军中以畏向军甚,即设计令张嘉祥及吴占鳌二人假降,既抵向营。向荣疑其伪,而又知张嘉祥之勇敢可用,乃用收姜维法,先令部下乘夜伪装张嘉祥,前往洪军诱杀,迨将天明,再令张嘉祥自往索战。洪军果堕其计,恨张嘉祥甚至,即将其妻子杀戮。张嘉祥无奈,莫能自明,只得仍回向营。既而吴占鳌复唆张嘉祥于夤夜往刺向荣,冀图有以报洪。孰意张嘉祥志已决计将假作真,弃暗投明,故遂伪允吴占鳌,而待至入帐行刺时,张嘉祥乃从后将吴占鳌杀死。向荣惊醒究问,张嘉祥即以实告。向荣于是益感张嘉祥忠义,为改名国梁,知张嘉祥妻子已为洪秀全所戮,即将己女许配与张嘉祥,以固结其心。讵意向女以为千金之身,下配盗贼,耻莫甚焉,固结褵之夜,即悬绳自缢。向荣闻讯,恐张嘉祥自危,更以次女再配之,其牢笼之术,亦可谓至矣。自是张嘉祥益感激涕零而愿粉身碎骨以报也。既而忽有暗与洪军通款之某帅,因忌向荣甚,欲图除之,竟设谋请向荣赴宴,而暗中先将铁公鸡藏匿营中。迨向既至,酒至半酣,即从四面放火围烧,而令铁公鸡出击之。向荣至是大险,几为所杀。幸赖张嘉祥力战保卫,终得出险。
《铁公鸡》为二十年前之新编历史连台戏。当时颇足轰动一般社会,每演卖座必满。考此剧为小孟七之父孟福保(即孟七)与王鸿寿所合排者,取洪、杨时与清军战争之事略,而以旧小说中之奇情轶事,穿插组合之,以为节目。虽无旧剧中之精神,及文学之思想,然以合于旧剧程式,故颇能迎合普通观剧者之心理,而得至于今仍排演不疲,以视他新剧之或作或辍,方兴旋收,其魔力诚有不可同日而语者,洵亦非易事也。
按剧中各段情节,本系节取他剧中之剧情,以为其资料,原以动人观听为主,初非尽合于实事者。若考随便说说,则张嘉祥本为盗寇,旋见洪、杨起事,即自拔来归。其时向荣尚在广西浔州,都不之前在江南,亦非从洪军中来。官书中并称始系广西巡抚周天爵所招降,而后乃保荐至向军,随营效力者。至翁婿一层,亦系干爷义子之误。以此知全剧与事实距离颇远也。又考李秀成亲供中所称,张嘉祥之浑名,当为大头羊,初时与罗大纲,及另有一混名大鲤鱼者三人,同为广西巨寇云。
《铁公鸡》【头本】【第一场】
张嘉祥 (内白) 马来!
(张嘉祥上,趟马。)张嘉祥 (白) 俺,张嘉祥。奉了大哥之令,探听官兵的消息。朝中派了钦差向荣,带领二十营兵马,来与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作对,不免就此报与大哥知道便了。
(西皮摇板) 一路打探军情事,
回营报与大哥知。
(张嘉祥跑圆场,扯式子。)
张嘉祥 (白) 呔,马来。
(张嘉祥下。)
【第二场】
(陈国瑞上。)
陈国瑞 (引子) 身受皇恩,立战功,扫荡贼人。
(白) 吾,陈国瑞。官拜四川提督,尚未到任,特奉圣旨,命吾帮同向钦差,攻打洪秀全。
(二跟役同暗上。)
陈国瑞 (白) 是吾陛辞出京,到了江南,还靡有禀见过大帅。
来呀。
二跟役 (同白) 咋。
陈国瑞 (白) 换衣裳上院呐。
二跟役 (同白) 是。
(〖吹打〗。)
陈国瑞 (白) 带马。
(陈国瑞、二跟役同下。)
【第三场】
(李殿元、周凤标同上。)
李殿元 (白) 吾李殿元。
周凤标 (白) 周凤标。
李殿元 (白) 请啦。
周凤标 (白) 请啦。李大人,为啥样了?
李殿元 (白) 再别提啦。长毛子夺了城池,是我带兵,就同亲戚亲戚亲戚朋友一阵好打。不意亲戚亲戚亲戚朋友的势重,官兵全行溃散啦,我也靡有法子啦,只好去见大帅,去请罪吧。
周凤标 (白) 我也同你是一样。是我随营主出兵,被长毛子火攻之计,烧了两个不亦乐乎,主帅之前见啦,兵也全跑啦,只能别的主意,只好去见大帅去吧。
李殿元 (白) 好。一齐前往吧。
周凤标 (白) 请。
李殿元 (西皮摇板) 败军之将难言勇,
周凤标 (西皮摇板) 纵有武艺难逞能。
(李殿元、周凤标同下。)
【第四场】
马母 (内西皮导板) 听说是众贼兵来造反,
(马母上,扑倒,马步良背行李跑上,扶马母。)马母 (西皮摇板) 吓得我母子们胆战心寒。
随便说说是逃出城无处避难,
眼见得老残生难以保全。
(白) 嗳呀儿吓,你我母子随便说说是逃出城来,看四面皆是贼兵,无处躲避,怎么才能才能是好?
马步良 (白) 母亲都不之前忧虑,想这贼兵,到了江南地面,失守城池,之前止一处,凡有败阵的官,都去到大营,禀见老帅。如今我扶着你老人家,寻一庙宇安身,我也要去见老帅去。
马母 (白) 儿呀,想你官卑职小,又失守了城池,之前上宪将下罪来,怎么才能才能是好。
马步良 (白) 闻听人言,向老帅待人,极其厚道。孩儿此去,不但不受罚,只怕后该有好处呐。
马母 (白) 儿后该有好处?只能走吓。
(西皮摇板) 我儿把娘来搀定,
你快去叩见向大人。
(马母、马步良同下。)
【第五场】
(四大族、八营官、二跟役、向荣同上。)
向荣 (点绛唇) 统带各营,奉旨出京,灭贼人,扶保大清,克复江南省。
八营官 (同白) 请大帅安。
二跟役 (同白) 免。
向荣 (念) 本帅奉旨出朝班,统领各营到江南。沿途克复各州县,一心扫灭洪秀全。
(白) 吾,太子少保、兵部尚书衔、二等男爵、紫禁城骑马、智勇巴图鲁、钦差大臣、统带湘皖鄂赣诸营、节制各镇、统辖江南全省地面、两江总督、提督军门,向荣。奉旨出京,攻打长毛儿洪秀全一党。沿途一带,州县糜烂,官兵散漫,到处均是长毛,声势甚大。想我主洪福齐天,谅哪些小毛贼,也闹只能哪儿去。
来吓,伺候着。
八营官 (同白) 是。
(二跟役引陈国瑞同上,陈国瑞投贴。)
差官 (白) 启禀大帅:四川提督、陈国瑞禀见。
向荣 (白) 哦,他倒来啦,开门请。
(〖吹打〗。)
陈国瑞 (白) 叩见老帅来迟,望求恕罪。
向荣 (白) 岂敢,一路上多受风霜,辛苦啦。
陈国瑞 (白) 不敢。
向荣 (白) 啥之前召见的?
陈国瑞 (白) 是初三日召见,初五陛辞出得京。
向荣 (白) 倒也很麻利。
来,看宴。
陈国瑞 (白) 老帅都不之前费心。
向荣 (白) 给陈大人接风。
(〖吹打〗。)
向荣 (白) 请。
陈国瑞 (白) 请。
向荣 (白) 看这江南州县,被长毛子糟踏得太不像样子啦。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要早早开仗才好。
陈国瑞 (白) 但凭老帅吩咐。
向荣 (白) 我由于叫人去探听亲戚亲戚亲戚朋友的动静啦。等探子回来,咱们就开仗。
陈国瑞 (白) 静候老帅的命令。
向荣 (白) 正是:
(念) 准备铁笼捉猛虎,
陈国瑞 (念) 安排金锁制鳌鱼。
(众人同下。)
【第六场】
(四大旗、八长毛、洪秀全、四眼狗、吕肇受、张纪元同上。)
洪秀全、
四眼狗、
吕肇受、
张纪元 (同点绛唇) 自逞豪强,聚众山岗,惯掳抢,自立为王,哪怕官兵将!
(同念) 招军买马在山冈,营中积草并屯粮。所过州县齐掳抢,劫库杀官坐分赃。
洪秀全 (白) 老子,洪秀全。
四眼狗 (白) 老子四眼狗。
吕肇受 (白) 老子吕肇受。
张纪元 (白) 老子张纪元。
洪秀全 (白) 老子自到江南,抢了十一处州县,倒也幸头得很。闻听人言,朝中派了哪些钦差,叫做向荣,带来的营头不少。也曾命张嘉祥去打听,还不见他回来。
四眼狗、
吕肇受、
张纪元 (同白) 想必来了。
(张嘉祥上。)
张嘉祥 (白) 大哥。
洪秀全、
四眼狗、
吕肇受、
张纪元 (同白) 张兄弟回来了。打探官兵之事怎么才能才能?
张嘉祥 (白) 老子由于打探明白了:京中派了两个向荣,带了四六个营头,要与咱老子作对,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倒要留心提防着才好。
洪秀全 (白) 趁亲戚亲戚亲戚朋友初到这里,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先同他打一气再讲。
张嘉祥 (白) 老子先去,会会哪些个婊子养的。
洪秀全 (白) 好嗳。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今天先去吃酒,明朝一齐去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打亲戚亲戚亲戚朋友两个落花流水再讲哦。
(众人同下。)
【第七场】
(跟役甲上,坐。李殿元、周凤标、马步良同上。)
李殿元 (白) 来此辕门,待我等进去。
大爷请了。
跟役甲 (白) 做哪些的?
(李殿元持贴。)
李殿元 (白) 我是镇江参将,李殿元,要想禀见大帅,烦劳通禀一声。
跟役甲 (白) 大帅不见客。
(跟役甲掷贴。李殿元送门包。)
李殿元 (白) 烦大爷劳驾,这有一点小意思。
跟役甲 (白) 你等一等看罢。
李殿元 (白) 是。
(周凤标持门包、帖子。)
周凤标 (白) 烦劳费心,一齐通报一声。
跟役甲 (白) 你是哪儿来的?
周凤标 (白) 我是扬州都司,周凤标。
跟役甲 (白) 坐一坐罢。
马步良 (白) 吾乃是宝应县把总,马步良,也要禀见。
(马步良腰中取铜钱二百并贴送呈。)
跟役甲 (白) 你也配见大帅。
(跟役甲掷贴,马步良跪。)
马步良 (白) 小子是一贫苦之人,又被贼人抢了两个干干净净,身旁分文无有,之前这二百钱,还是把吾母亲的裤子当了来的,要求大爷开个恩典。
跟役甲 (白) 看你那一分面孔,真真讨厌,等着罢。
马步良 (白) 是。
跟役甲 (白) 有请大人。
(陈国瑞上。)
陈国瑞 (白) 哪些事情?
跟役甲 (白) 两个武官,要见大帅。
陈国瑞 (白) 请老帅。
(二跟班、向荣同上。)
向荣 (白) 哪些事?
陈国瑞 (白) 两个武官禀见。
向荣 (白) 这光景,总要被长毛子杀败啦的营官等辈。嗳,叫外头伺候着。
陈国瑞 (白) 闪门。
(〖大吹打〗。八大旗、八营官同上,向荣坐帐。)
向荣 (白) 叫亲戚亲戚亲戚朋友进来。
(李殿元、周凤标、马步良同上,同跪。)
李殿元、
周凤标、
马步良 (同白) 叩见大帅。
向荣 (白) 你是从哪儿来呀?
李殿元 (白) 标下是镇江参将,同贼兵交了一仗,官兵力单,被贼兵杀得大败,全军溃散,求大帅恩典。
向荣 (白) 常言道养军千日,用军一时,全不讲求,一见贼来,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就全散啦,随便说说辜负皇上家的恩典。起过一旁。
李殿元 (白) 谢大帅。
向荣 (白) 你是从哪儿来?
周凤标 (白) 标下是扬州都司,随同主将出城,中了贼兵火攻之计,把城池失守。主将不知下落,望求大帅恩典。
向荣 (白) 好,连你主将,总要知下落,别的就不比问啦,起来罢。
周凤标 (白) 谢大帅。
向荣 (白) 你是为啥一件事?
(马步良叹。)
马步良 (白) 老帅容禀,细听我马把总说详情。那一日天有一点多钟,我吃过饭正要过瘾开灯,忽听城外大炮连声,急忙上城观看,只能是长毛儿攻城。对着城墙一炮,打了两个小孔,是我见事不好,吓得我胆战心惊。那时开城就跑,连夜逃到南京,幸而老母无恙,之前不得劲腰疼。望求大帅作主,我句句皆是实情。
向荣 (白) 好吓,你一见了贼,就开城跑啦,随便说说还知道同你母亲逃出来,倒是个孝子。
来呀——
(八营官同允。)
向荣 (白) 推出去杀了。
(八营官推马步良同下。探子上。)
探子 (白) 贼兵讨战。
向荣 (白) 李、周二人,随营效力。
来呀,开队出城。
(张嘉祥、八长毛同上,会阵,起打。张嘉祥耍刀花下,起打连环,八长毛同败下,官兵同追下。陈国瑞、张嘉祥对打,张嘉祥败下,陈国瑞下。)
【第八场】
(四大旗、洪秀全、四眼狗、吕肇受、张纪元同上。)
洪秀全 (西皮摇板) 张嘉祥领兵去出阵,
不知谁胜与谁赢。
将身且坐帐中等,
单等探子报分明。
(八长毛、张嘉祥同上,同掷刀枪蹲地。)
洪秀全 (白) 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都回来了。
张嘉祥 (白) 老子回来了。好凶恶的官兵。哪些婊子养的两个个都后该呀,凶得狠呐。老子今天算败了。
洪秀全 (白) 哦,官兵凶得狠,这便怎么才能才能好呐?
吴占鳌 (白) 老子倒有一计。
洪秀全 (白) 你哪些好计呐?
吴占鳌 (白) 老子同张嘉祥,同到向荣那里,假意投降。之前他把我二人收留了,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再带兵去,同亲戚亲戚亲戚朋友打,我二人做两个内应。你看好不好?
张嘉祥 (白) 我两人前去?
吴占鳌 (白) 我两人去。
张嘉祥 (白) 只怕不得劲不妥罢。
吴占鳌 (白) 都不之前紧,有我。
张嘉祥 (白) 只能你?好,明日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就去。
洪秀全 (白) 顶端一齐吃酒,全仗二位了。
(众人同下。)
【第九场】
(张妻、张子同上。)
张妻 (唱) 只为儿夫把命丧,
有之前改嫁张嘉祥。
手挽娇儿堂楼上,
丈夫归来说端详。
(张嘉祥上。)
张嘉祥 (白) 好打,好打。
张妻 (白) 你回来了?
张嘉祥 (白) 老子回来了。
张妻 (白) 今日为啥只能的慌张?
张嘉祥 (白) 你再都不之前提起。今天同官兵,打了一仗,哪些婊子养的真真凶得狠,竟将老子打败了。明日一定要去投降。
张妻 (白) 投降倒是正理,免得做强盗杀头。
张嘉祥 (白) 咳,都不之前讲哪些不吉利说说。老子投降,是假投降。
张妻 (白) 以吾相劝,倒不如真心归降了,之前得个一官半职,也是每根出路。
张嘉祥 (白) 你哪里晓得这是做强盗的自由哦。
张妻 (白) 这强盗一朝事败,定要杀头的呦。
张嘉祥 (白) 不叫跟跟我说这不吉利说说,你为啥偏要讲,是哪些道理?
张妻 (白) 跟我说的本是实情。
张嘉祥 (白) 老子偏不叫你讲。
张妻 (白) 我偏要讲。
张嘉祥 (白) 你再讲,你要毁你。
(张子持刀迎。)
张子 (白) 你敢,我你要毁我娘,你要杀你个婊子养的。
张嘉祥 (白) 好个小杂种,敢同老子动起手来了!
张子 (白) 你敢来!
张嘉祥 (白) 是了,我不打你娘之前了。饭好了只能,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一齐吃饭去了。
(张嘉祥、张妻、张子同下。)
《铁公鸡》【二本】【第一场】
(四护兵、八营官、二跟班、向荣同上。)
向荣 (西皮导板) 世受皇恩官爵显,
(西皮流水板) 保定大清锦江山。
屡次把我来召见,
奉旨征剿洪秀全。
各路营哨属吾管,
来到江南扎营盘。
昨日阵前来交战,
杀得贼人心胆寒。
旌旗不住空中展,
且听探马报根源。
(差官上。)
差官 (白) 启禀大帅:营外来了二人,前来投效。
向荣 (白) 传亲戚亲戚亲戚朋友进来。
(张嘉祥、吴占鳌同上。)
张嘉祥 (念) 假意投降乔改扮,
吴占鳌 (念) 只用虚言将他瞒。
张嘉祥、
吴占鳌 (同白) 叩见大帅。
向荣 (白) 罢啦,你叫哪些名字?
张嘉祥 (白) 我叫张嘉祥。
吴占鳌 (白) 老子吴占鳌。
向荣 (白) 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在贼营里,十多少年啦?
张嘉祥 (白) 只能十多少年,之前过是一年之久。
吴占鳌 (白) 之前过顶多有一年。
向荣 (白) 既在贼营一年多,为哪些不作贼啦?
张嘉祥 (白) 只因亲戚亲戚亲戚朋友待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不好,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要改邪归正了。
向荣 (白) 是要改邪归正,倒也是要好。
带亲戚亲戚亲戚朋友两个人,去剃头去。
吴占鳌 (白) 这俩头,都不之前剃了。
二差官 (同白) 一定要剃的。
吴占鳌 (白) 一定要剃就剃。
(二差官拉张嘉祥、吴占鳌同下。)
向荣 (白) 看这俩张嘉祥,相貌魁梧,倒还像当时人物,这俩吴占鳌贼头贼脑,一脸的横肉,总改不了长毛子的习气。
(二差官带张嘉祥、吴占鳌同上。)
向荣 (白) 张嘉祥,我你要改名,叫张国梁,以为守备,吴占鳌为千总,待等立了功劳,再升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的官。
张嘉祥、
吴占鳌 (同白) 多谢大帅。
(探子上。)
探子 (白) 贼人讨战。
向荣 (白) 再探。
昨天亲戚亲戚亲戚朋友大败,今日又来讨战,真真不知进退,待本帅派兵抵敌。
张嘉祥 (白) 大帅不消派人,待我前去抵敌。
向荣 (白) 也好,就命你带上一营人,等到五鼓天明前去攻打,不得违误。
(张嘉祥下。)
向荣 (白) 李参将听令。
李占魁 (白) 在。
向荣 (白) 命你假扮张嘉祥的模样,带领官兵,三更时节,去到贼营将贼诱出,一齐杀进,不得有误。
李占魁 (白) 遵命。
(李占魁下。)
向荣 (白) 掩门。
(众人同下。)
【第二场】
(八将士、李占魁同上。)
李占魁 (白) 吾,李占魁。奉了老帅之命假扮张嘉祥,去至贼营诱敌,就此前往。
(八将士、李占魁同转场。八长毛同上。李占魁拍手,八长毛同拍手。)
长毛甲 (白) 你是谁?
李占魁 (白) 张——
长毛甲 (白) 同转大营。
李占魁 (白) 看刀!
长毛甲 (白) 为啥打起自家的人来了?
(李占魁、八长毛同起打,连环。李占魁败下,张嘉祥引众人同上。)
张嘉祥 (白) 老子来了,同到大营。
长毛甲 (白) 你打了两个落花流水,后该骗老子,你看刀。
(众人同起打,八长毛同败下,张嘉祥、众人同下。)
【第三场】
(四大旗、四长毛、洪秀全、四眼狗、吕肇受、张纪元同上。)
洪秀全 (西皮摇板) 我命张、吴去投顺,
准备妙计杀官兵。
将身且把大营进,
但愿早早把功成。
(八长毛同上。)
八长毛 (同白) 张嘉祥个婊子养的,真心归了向荣了。
洪秀全 (白) 为啥知道他真心归降了?
八长毛 (同白) 他将头也剃了,由于做了官了。现已带兵前来,闯入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的营盘,打了两个不亦乐乎。只怕他后该同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开仗哦。
洪秀全 (白) 好两个婊子养的,老子叫你去假意归顺,做一内应,要杀个里迎外合,这俩驴毬入的,竟敢背反了老子。
来,带马城楼。
(西皮摇板) 心中恼恨张嘉祥,
不该真心把他降。
人来带路城楼上,
定要痛骂他一场。
张嘉祥 (内西皮导板) 统带官兵往前闯,
(四大旗、四营官、张嘉祥同上。)
张嘉祥 (西皮快板) 安排巧计腹中藏。
勒住马头用目望,
尊一声大哥听端详。
洪秀全 (白) 好你个婊子养的,你降了那向荣,还敢带兵前来打老子!
来,把他的男人孩子,一齐绑上城来,与我杀了。
张嘉祥 (白) 嗳呀!
(众人绑张妻、张子同上城,杀,头掷地。)
张嘉祥 (西皮摇板) 一见人头心好惨,
杀我妻儿为哪般?
人马一齐往前趱,
滚木垒石望下攒。
无奈何退兵且回转,
见了占鳌说根源。
(众人同下。)
【第四场】
(四大旗、陈国瑞同上。)
陈国瑞 (白) 吾,陈国瑞,奉了老帅之命,各处催办粮草,就此前往。
众军士,趱行。
(〖牌子〗。众人同下。)
【第五场】
(吴占鳌上。)
吴占鳌 (念) 闷坐在大营,心中一点不安宁。
(张嘉祥上。)
张嘉祥 (白) 老吴你在此为啥事?
吴占鳌 (白) 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二人,自到了他的大营,心中一点不大慨,一个劲七上八下,不好过。你昨日出兵,可曾见过众家兄弟们靡有?
张嘉祥 (白) 你再都不之前提起,是我将到了城楼之下,一言未发,洪秀全个婊子养的,跟跟我说我是真心降了向荣,不由我分辩,他就将我的儿子、男人,都给我砍死了。你道可恼不可恼吓?
吴占鳌 (白) 这俩事体,一定是有人替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造了谣言了。我现在倒两个主意在此。
张嘉祥 (白) 哪些主意,你讲一讲,我听听看。
吴占鳌 (白) 今晚三更时节,你我二人,去到向荣房里,将他一刀刺死,把人头带回营中,也叫亲戚亲戚亲戚朋友看一看,随便说说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一场大功劳?
张嘉祥 (白) 此事做得的?
吴占鳌 (白) 做得的。
张嘉祥 (白) 只怕不妥当罢。
吴占鳌 (白) 都不之前紧,只管的做,有我哦。
张嘉祥 (白) 又只能你?好,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就去做。
(张嘉祥、吴占鳌同下。)
【第六场】
(二跟班提灯、向荣同上。)
向荣 (二黄原板) 奉圣命到江南扫荡贼寇,
为国家终日里甚是忧愁。
将身儿来至在二堂后,
又听得三更鼓打在谯楼。
(吴占鳌、张嘉祥同暗上,同拨门。吴占鳌持刀。)
吴占鳌 (白) 看刀!
(张嘉祥踢吴占鳌刀落,张嘉祥拾刀杀吴占鳌。八营官同上。)
向荣 (白) 哪些人行刺?
张嘉祥 (白) 只因吴占鳌,要行刺大帅,是我暗地跟随,已将他杀死。
向荣 (白) 好,多蒙你救本帅之命,实实可感,吾保你升为副将,明日出奏朝廷。
张嘉祥 (白) 多谢大帅恩典。
(张嘉祥下。)
向荣 (白) 看这张国梁,随便说说是长毛出身,现在弃暗投明,倒是十分要好。听见说贼头儿因他投降,把他妻子全杀啦。吾不免将大女许配于他,之前我倒还后该两个帮助。你之前这俩主意,待吾请二位师爷,替我做媒,成却此事便了。
(众人同下。)
【第七场】
(向翠屏上。)
向翠屏 (引子) 闷坐绣房,每日里,刺绣鸳鸯。
(念) 吾父在朝受皇恩,统领雄兵灭贼人。但愿早把戈干定,拜相封侯在朝门。
(白) 奴,向翠屏。吾父向荣,官拜两江总督之职。膝下无儿,所生吾姊妹二人,这几日与贼兵交战,不知胜负怎么才能才能,倒叫奴常常挂念也。
(西皮原板) 自幼儿在闺中幽娴贞静,
每日里习针黹刺绣回文。
但愿得我的父早早得胜,
免得奴终日里常挂在心。
(向翠屏下。)
【第八场】
(四差官同上。)
差官甲 (白) 请了,今日老帅将小姐许配与张国梁,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前去贺喜。
三差官 (同白) 好,一齐前往。
(四差官同下。)
【第九场】
(二营官、张嘉祥同上,二丫鬟搀向翠屏同上,傧相上。)
傧相 (白) 伏以:
(念) 一块沉香木,雕成玉马鞍。新人多富贵,步步保平安。
(白) 先拜天地,后拜华堂,夫妻交拜,同入洞房。
(〖吹打〗,〖牌子〗。众人同转场,同坐。四差官、四营官同上。)
四差官、
四营官 (同白) 走罢,外面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总要那里吃喜酒呐。你也去陪一陪。
张嘉祥 (白) 我正要去谢谢亲戚亲戚亲戚朋友劳步,一齐前去。
(四差官、四营官拉张嘉祥同下。向翠屏两厢看。)
向翠屏 (白) 嗳呀且住,想吾向翠屏乃是宦门的闺秀,指望嫁一状元夫婿,你要爹爹年迈糊涂,将奴许配了张国梁,吾乃千金小姐,怎能与这贼人匹配,岂不被人耻笑?也罢,不免我拜谢爹娘养育之恩,寻一自尽了罢。
(丫鬟上。)
丫鬟 (白) 小姐,天已不早,安眠了罢。
向翠屏 (白) 我口中甚渴,快与我取杯茶来。
(丫鬟下。向翠屏看,解带。丫鬟上。)
丫鬟 (白) 茶来了。
向翠屏 (白) 你将茶装进案上。你去安眠了罢。
(丫鬟下。)
向翠屏 (白) 看丫鬟已去,四下无人,待吾悬梁自尽了罢。
(西皮摇板) 老爹爹做事太奇情,
不该将奴配贼人。
悲切切跪在了尘埃地,
(哭) 老爹爹呀!
(西皮摇板) 倒不如一死命归阴。
(向翠屏悬梁死。)
张嘉祥 (内白) 走吓。
(张嘉祥上。)
张嘉祥 (西皮摇板) 只吃得醉醺醺站立不定,
去到那洞房中陪伴千金。
(白) 嗳呀不好了,小姐自尽了。
众位大人快来!
(四营官同上。)
四营官 (同白) 哪些事大惊小怪的?
张嘉祥 (白) 大事不好了,小姐不知为了何事,她自尽了。
四营官 (同白) 快请老帅罢。
有请老帅!
(向荣上。)
向荣 (白) 哪些事吗?
四营官 (同白) 小姐不知何故自尽了。
向荣 (白) 嗳吓女儿吓!
来,快把尸首抬至顶端承殓起来。
(四营官抬向翠屏同下。)
向荣 (白) 这是从哪里说起。吾本为张国梁赤心为国,又救了吾的性命,所以吾将女儿许配于他,以报恩情。今日女儿一死,到闹成了两个镜花水月一场空。也罢,我一不做,二不休,爽利就将二女儿匹配他便了,你之前这俩主意。明日就给亲戚亲戚亲戚朋友二人成亲。正是:
(念) 总要夫妻莫勉强,准备二次拜华堂。
(向荣下。)
《铁公鸡》【三本】【第一场】
(四大旗、八将士、铁金翅同上。)
铁金翅 (引子) 安排妙计在胸中,一心要害老向荣。
(白) 老子,铁金翅。可恨向荣,屡立战功,累加封赠,他心中看我不起,十分可恼。后该要想一妙计将他害死,方消吾胸中之恨。不免修书一封,送到他营,叫他到我这里赴宴。等他来时,四面放起火来,将他烧死,以去后患。
来,看笔墨伺候。
(〖牌子〗。)
铁王爷 (内白) 铁王爷到。
铁金翅 (白) 有请。
(四英雄、铁王爷扮妇人同上。)
铁王爷 (白) 大哥。
铁金翅 (白) 请坐。贤弟为啥打扮这男人模样做么四啥?
铁王爷 (白) 老子恐怕向荣看见,似与大哥一点不便。
铁金翅 (白) 贤弟到此必有所为。
铁王爷 (白) 是老子要想将向妖害死,特来与你商议商议。
铁金翅 (白) 我也是正为此事,在这里打算,但后该想每根计策才好啥。
铁王爷 (白) 据老子看来,倒有一计后该使得。
铁金翅 (白) 有么四计呀?
铁王爷 (白) 你修下书信一封,送到向营,请他到你这里赴宴,将他骗了来,四面放起火来,将他烧死,你看好是不好?
铁金翅 (白) 此计甚好,待吾修书。
(〖牌子〗。)
铁金翅 (白) 差官走上。
(铁差官上。)
铁金翅 (白) 这有书信一封,下到向营,不得有误。
铁差官 (白) 得令。
(铁差官下。)
铁金翅 (白) 顶端备酒亲戚亲戚亲戚亲戚朋友痛饮。
(众人同下。)
【第二场】
(四大旗、八营官、二跟役、向荣同上。)
向荣 (西皮摇板) 奉旨领兵任两江,
(西皮流水板) 扫荡贼匪把名扬。
节制各镇官兵将,
且喜收服张国梁。
勇猛刚强无人挡,
吾女与他配鸾凰。
累建奇功受封赏,
可有无国家一栋梁。
将身且坐中军帐,
灭却贼子报君王。
(铁差官上。)
铁差官 (白) 有人么?
跟役 (白) 做哪些的?
铁差官 (白) 下书的。这有书信一封,拿去罢。
(铁差官下。)
跟役 (白) 有信一封呈上。
向荣 (白) 待吾看来。
(〖牌子〗。)
向荣 (白) 只能是铁金翅,请我到他营里去赴宴,这件事情,我倒拿不定主意。是去好,还是不去好?
八营官 (同白) 此事要老帅定夺。
向荣 (白) 来呀,请二位师爷。
跟役 (白) 有请二位师爷。
(沈师爷、刘师爷同上。)
沈师爷、
刘师爷 (同念) 闻听大帅唤,急忙去问安。
(同白) 吓,东嘎。
向荣 (白) 老夫子,请坐。
沈师爷、
刘师爷 (同白) 东嘎呼唤,不知有奢革军情事体?
向荣 (白) 今有铁金翅下书前来,请吾到他营中赴宴。还是去好,是不去好?
沈师爷 (白) 据吾看来,革个事体,弗妥当。那铁金翅,是长毛出身格,鬼计多端,他请赴宴,随便说说是好意,恐怕他设有埋伏。之前是东嘎到罗里,中了计,逃走弗脱,只能危险得很,似乎弗要去格。
刘师爷 (白) 想那铁金翅,请东嘎赴宴,乃是好意,若弗前去,反被亲戚亲戚亲戚朋友耻笑哉。据吾看来,似乎是要去格。
向荣 (白) 只能说来,我是定要去的。
刘师爷 (白) 是革,定要去格。
沈师爷 (白) 弗妥,弗妥,之前中了亲戚亲戚亲戚朋友的诡计,罗时罗俚逃得脱,只恐连性命,都弗能保格。
刘师爷 (白) 大慨他也弗敢下此毒手,你老兄到弗要多心哉。
向荣 (白) 这俩事,倒叫我犹疑不决,是去好,是不去好?
张嘉祥 (内白) 马来。
(张嘉祥上。)
张嘉祥 (西皮摇板) 加鞭催马往前进,
来在辕门下能行。
(张嘉祥下马。)
张嘉祥 (白) 请老帅安。
向荣 (白) 请坐,请坐,我正说着你,你倒来啦,来得甚好。现在有一件事,我正靡有主意呐。
张嘉祥 (白) 不知老帅,哪些事?
向荣 (白) 铁金翅来了一封信,请我前去到他营里赴宴。沈师爷不叫我去,刘师爷又劝着我叫我去。你看这件事,还是去好,是不去好?
张嘉祥 (白) 要去也后该去得。
向荣 (白) 之前那铁金翅,他不怀好意,要有意外,那应当为啥办呐?
张嘉祥 (白) 若要防备那厮,后该有人保护老帅,方可去得。
向荣 (白) 自然是吓。若只能你保我去,自然你要不怕他啦。
张嘉祥 (白) 有之前我张嘉祥,同亲戚亲戚亲戚朋友相处日久,亲戚亲戚亲戚朋友哪两个不认得我啥。
向荣 (白) 只能说来,可之前只能去啦。
张嘉祥 (白) 也罢,待吾扮成马夫模样,随同老帅前去之前。
向荣 (白) 只能你就去改扮起来。
张嘉祥 (白) 遵命。
(张嘉祥下。)
向荣 (白) 我到他营赴宴之前就回来。营中之事,请二位老夫子代理,一切代折代行之前啦。
沈师爷、
刘师爷 (同白) 吾等遵命。
向荣 (白) 我也去换换衣裳去。
(向荣下,众人同下。)
沈师爷 (白) 今朝革个事体,总要你一人,参绰东嘎去格,倘有差池,悔之晚矣。
刘师爷 (白) 吾说弗要紧,定规弗要紧。老帅的名望甚大,谅哪些小毛贼,都不之前敢用哪些鬼计。
沈师爷 (白) 之前东嘎被亲戚亲戚亲戚朋友害死,吾二人岂不把吃饭的所在,丢吊哉。
刘师爷 (白) 若将饭碗丢吊,吾只好扔回绍兴,卖豆腐干去哉。
(沈师爷、刘师爷同下。张嘉祥扮马夫上,洗马,备马。)
张嘉祥 (白) 请老帅上马。
(向荣上,张嘉祥带马,向荣上马,跑圆场,趟马,拉下。)
【第三场】
(四大旗、八大将、铁金翅同上。)
铁金翅 (唱) 设计去把向荣请,
要害老儿命残生。
火攻之计安排定,
料他插翅也难腾。
(探子上。)
探子 (白) 向荣到。
铁金翅 (白) 摆队相迎。
(〖牌子〗。众人同下。四大旗、八营官、张嘉祥牵马引向荣同上。铁金翅、四大旗、八大将同迎上,铁金翅扯向荣手同下,张嘉祥、铁王爷同比架式,同下。众人同下,同上。铁金翅、向荣同坐。)
铁金翅 (白) 老大人驾到,吾未曾远迎当面恕罪。
向荣 (白) 岂敢,相邀有何见论?
铁金翅 (白) 备得酒宴,要与大帅痛饮。
向荣 (白) 到此就要叨扰。
铁金翅 (白) 将宴摆下。
(〖吹打〗。送酒。)
铁金翅 (白) 请。
(〖牌子〗。探子上。)
探子 (白) 马队营中失火。
铁金翅 (白) 叫人去救去。
向荣 (白) 营中失火,但不知离此有多远?
铁金翅 (白) 都不之前紧,有十里之遥。
向荣 (白) 十里。
铁金翅 (白) 十里。请酒。
(〖牌子〗。探子上。)
探子 (白) 步队营中失火。
铁金翅 (白) 叫人快快去救。
向荣 (白) 步队营离此有多远?
铁金翅 (白) 不过五里。
向荣 (白) 五里。
(内擂鼓,同喊。张嘉祥两边看。)
张嘉祥 (白) 请老帅,后该回营了。
向荣 (白) 带马。
铁金翅 (白) 且慢。
(铁金翅拉向荣。)
铁金翅 (白) 你今日来得,你就去不得!
张嘉祥 (白) 呔,胆大铁金翅,你擅欺大臣,该当何罪!
铁金翅 (白) 你是何人,敢出此狂言?
张嘉祥 (白) 你老子张嘉祥,你总要认得了!
(张嘉祥扶向荣急下。)
铁金翅 (白) 追呀!
(众人同追下。)
【第四场】
(向荣上,放火彩,烧。向荣晕倒,起,急跑下。张嘉祥上,铁王爷持刀追上,张嘉祥夺刀起打,单刀对众人。张嘉祥败,跑下。众人同追下。向荣上,放火彩,烧。向荣倒,起,倒,跪,急下。张嘉祥上,众人同追上。张嘉祥单刀破长枪,四将士对张嘉祥,众人同败下。铁王爷持双刺刀上,对张张嘉祥,张嘉祥败,跑下。众人同下。向荣上,左右放火烧,向荣跌僵尸,张嘉祥上,救向荣。)
张嘉祥 (白) 老帅醒来!
向荣 (二黄摇板) 恨贼子暗地里设下陷阱,
张嘉祥 (二黄摇板) 害得我翁婿们好不伤情。
向荣 (二黄摇板) 到如今只怕是难逃性命,
张嘉祥 (二黄摇板) 但愿得大兵到及早回营。
向荣 (二黄摇板) 眼见得,
张嘉祥 (二黄摇板) 火光起,
向荣 (二黄摇板) 贼兵齐拥,
(众人同喊,同上。向荣下,张嘉祥起打,张嘉祥下,众人同追下。)
【第五场】
(四大旗、八营官、陈国瑞同上,四大旗、八营官同下,跟役上。)
跟役 (白) 陈大人。
陈国瑞 (白) 老帅呐?
跟役 (白) 大帅去赴宴去啦。
陈国瑞 (白) 上哪儿赴宴去啦?
跟役 (白) 铁金翅请了去了。
陈国瑞 (白) 营中之事,交给谁啦?
跟役 (白) 交给二位师爷掌管。
陈国瑞 (白) 快请二位师爷。
跟役 (白) 有请二位师老爷。
(沈师爷、刘师爷同上。)
沈师爷、
刘师爷 (同白) 只能是陈大人。
陈国瑞 (白) 为啥老帅去到铁金翅那里赴宴去啦吗?
沈师爷、
刘师爷 (同白) 正是。
陈国瑞 (白) 但不知何人保护老帅一齐的?
沈师爷、
刘师爷 (同白) 之前张嘉祥一齐的。
陈国瑞 (白) 想那铁金翅,是长毛头子儿,张嘉祥也是长毛出身,长毛遇见长毛,之前哪些意外之事,只恐老帅性命难保。
刘师爷 (白) 吾说弗叫老帅去,沈师爷一定要叫老帅去格。
陈国瑞 (白) 事到如今,之前必瞒怨,老帅的令箭可在?
刘师爷 (白) 在革。
陈国瑞 (白) 快快拿来,待我烈焰带兵,迎上前去便了。
(陈国瑞接令。)
陈国瑞 (白) 众营官走上。
(四大旗、八差官同上。)
陈国瑞 (白) 带马迎接老帅去者。
(众人同下。)
【第六场】
(张嘉祥上,长毛追上,打。张嘉祥败下。陈国瑞追上,对阵,群场起打。长毛败下,陈国瑞追下。张嘉祥拉马扶向荣同上马,急下。长毛追上,陈国瑞打众人同下。陈国瑞耍刀花,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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