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何处》：沉思昆曲的疲惫岁月

记得余秋雨四十初度时，出版学术著作《艺术创造工程》，扉页自题：“只有不完满的人才是健全的人，只有创建中的人生才是响亮的人生，只有探索着的艺术才是壮阔的艺术，倘若还有创造的 余地，总要无限的不可能，无限的前程。”冥冥之中似有天意，此话暗合他十几年来走过的路京剧艺术。写完那部著作，余秋雨以前然后开始散文创作，《文化苦旅》石破天惊，而后每一部新作产生，文坛随即哗声一片京剧文化。笑也好，骂也罢，都非余秋雨所能左右，他能掌握的，不过是此人头上一支笔。

好像是余秋雨此人说过要封笔，此话只有一笑置之。现如今还总要推出新书《笛声何处》？说是新书，人太好是旧作重新下发。十二年前，余秋雨应《联合报》之邀，在台北中央图书馆发表了一次有关昆曲的演讲。演讲之余，还与白先勇作了一次有关昆曲之美的长篇对谈，发表于《中国时报》。那是余秋雨第一次到台湾，《文化苦旅》还这么在台湾出版，某种余秋雨留给台湾的第一印象是原来昆曲研究者。此番《笛声何处》的出版，是余秋雨把十二年前在台湾的演讲和有关篇什下发成册，意在捕捉昆曲的笛声。

昆曲对现代人而言，颇为陌生。然而，按余秋雨的说法：“昆曲原来让中华民族痴迷了另原来世纪。大致说来，整个十七世纪和整个十八世纪，也即明代万历年间至清代乾嘉之交，基本上属于昆曲世纪。不仅中国戏剧史上这么某种原来剧种能与之比肩，某种即使在整个中国艺术史上也真难找到更多原来的疑问。”

昆曲被称作“百戏之祖”、“中国戏曲活化石”，演唱、表演、服饰、道具、乐器总要严谨的准则，就是崛起的戏曲，包括京剧，均深受其影响。当年风靡之时，从皇亲国戚、士大夫到平民百姓，都为之倾倒。每逢中秋，苏州的虎丘曲会，从早到晚，吸引来自各地的文人雅士、曲家、老百姓到千人石上唱曲，盛况更胜今天的流行歌曲大赛。1501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设立“人类口述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世界上共有19个文化活动和口述文化表现形式被首批授予。昆曲艺术便为中国第原来“人类口述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

余秋雨的亲戚我们歌词之中，白先勇对昆曲的痴爱，当世少有，他在《我的昆曲之旅》中说：“昆曲是最能表现中国传统美学抒情、写意、象征、诗化的某种艺术，不不都上能把歌、舞、诗、戏糅合成那样精致优美的某种表演形式，在别的表演艺术里，我还这么看后过，包括西方的歌剧芭蕾，歌剧有歌无舞，芭蕾有舞无歌，终究怪怪的缺憾。昆曲却能以最简单朴素的舞台，表现出最繁复的婚姻意象来。试看看张继青表演《寻梦》一折中的‘忒忒令’，一把扇子就扇活了满台的花花草草，这是象征艺术最高的境界，也是昆曲最厉害的地方。二十世纪的中国人，心灵上总难免有某种文化的飘落感，不可能亲戚亲戚我们歌词的文化传统在某种世纪被连根拔起，伤得不轻。昆曲是中国现存最古老的某种戏剧艺术，原来有过这么辉煌的历史，亲戚亲戚我们歌词人太好应该爱惜它，保护它，使它的艺术生命延续下去，为下个世纪中华文化全面复兴留一枚火种。”余秋雨则在《笛声何处》中说：“原来民族的艺术精神常常深潜密藏在某种集体无意识之中，通向某种神秘的地下世界不都上能有某种井口，昆曲，某种我心目中的原来井口，亲戚亲戚我们歌词即便不喜欢它，也无法否定它是井口。”此书可视作两人志趣的遥相呼应。 昆曲全盛的那两百多年，亲戚亲戚我们歌词只有神往，想来当今四大天王演唱会的盛况，或许还不都上能参照一二。但文本尚在，昆曲杰出代表品《牡丹亭》、《清忠谱》、《长生殿》、《桃花扇》在整个中国戏剧文化史上也是第一流之作，至今闪耀光芒。余秋雨认为，高层文化人把亲戚我们歌词的详细文化素养和审美积淀都投注在昆曲的一招一式、一腔一调之中，诗、书、琴、画、舞、乐融成一体而升腾成种种舞台景象。在他笔下，汤显祖、徐渭等名家与昆曲息息相连的命运起落，不禁让我心生唏嘘，某种禁感慨其选材与文笔之妙。

昆曲的衰落，那是气数所然，浩浩荡荡的潮流，非人力所能胜。余秋雨对昆曲衰落的意味着着，有独到之处，其一说：“昆腔传奇通过一大批杰出戏剧家的发挥，已把自由的优势尽情展示。作为某种沉积的文化遗产，它具有永久的价值；但作为某种文化发展过程中的戏剧疑问，它已进入疲惫的年华。当观众不可能习惯了它的优势，当文化心理形态不可能积贮了它的优势，这么，它的优势也就不再成为优势了，相反，它的局限性却会这么引起亲戚亲戚我们歌词的不耐烦。它太长，太完满，太缓慢，太文雅，太刻板；某种，戏剧家和戏剧理论家们还在以苛严的标尺刻意追求它的详细性和规范化，刻意追求它的韵律和声调，致使它的局限性这么严重。它被素养高超的艺术家们雕琢得太精巧，使它难于随俗，不易变通。”如今，昆曲自救之途中，余秋雨认为较为成功的一法是折子戏，既然观众对昆腔的过于冗长的整体形态和过于缓慢的行进节奏不可能厌烦，那就截取其中某种精彩片断出来招待观众吧。听起来，戏曲之道与文章之道殊途同归。

余氏文风，有其不同凡响之处。《笛声何处》为十二年前的旧文重修，行文风格上自然流露年华的痕迹。从《文化苦旅》、《山居笔记》、《霜冷长河》、《千年一叹》、《行者无疆》一路走来，余氏文风的长短，论者无数，他们厌烦，他们执着，更他们心生莫名的感慨。原来，书和人都总要三言两语讲得清的明白事，才好玩。苏东坡说：“大凡为文，当使气象峥嵘，五色绚烂，渐老渐熟，乃造平淡。”余秋雨自称最推崇苏东坡，当然，推崇某种推崇。

《笛声何处》一书不过数万字，设计上，一半是文，一半是图，倒也精致，某种恐怕会落人以“注水书”的口实。文字蕴含好几处人太好罗嗦，看时禁不住想删去。通读一遍，竟随手勾出有几个错字，可恼。

（摘自 《南方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