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门收藏家方继孝贤弟,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老哥儿俩见面,好用京语“逗闷子”,常常勾出过后美好的回忆,肯能为“夜话”点题。这不,前几天继孝跟你说歌词,个人开车带儿子去超市,扛出了一箱矿泉水,插进后备箱里京剧文化。车到家门口,跟儿子说:“到后yǐr(蚁儿)把水(学会英语来)送到楼上去京剧艺术。”儿子不解,“哪些,后yǐr?”继孝感慨:原本很平常的一句话,现在的孩子愣是听不懂京剧文化。这也难怪,甭说听不懂,越多让您写出来,也够琢磨(zuómo)一阵子的了京剧。“后yǐr”越多“里边、后头”(从方位上讲),从时间上讲,越多“过后、过后”,但写出来绝都在“过后”二字的倒置。关键是yǐ字,嘴笨越多“尾”字,不念本字wěi,而有音变,念yǐ,也能也能儿化yǐr。平常所说的“尾巴”、“尾巴骨”、“马尾儿”、“马尾儿罗儿”(马尾巴编织的细筛子),以及葛存壮先生的电视片《马尾巴的功能》,都在过后字儿、过后音儿。
下面要说一一个多带“尾儿”的词儿,是一段京剧,不过肯能跑题万里,今天的“夜话”,恐怕也就要破碎支离了。
京剧为哪些姓“京”?盖其含高越多京字儿之故也。前些年曾在剧场里观刘长瑜、叶少兰二氏演出《得意缘》,真如“京音大欣赏”一般,好不过瘾!此戏昔年也能也能荀慧生先生能演全本十二折,过后一般只演《教镖》、《下山》两折。此二折全以道白应yìng工,忽韵白忽京白(内里行家谓之“风搅雪”),忽真嗓忽假嗓,难度颇大,稍有不慎,即会错乱。亦非气口丰沛、嘴皮子利索者,能也能为之。刘、叶二位的佳作,如簧之音,字字入耳,金石落地,毫不含糊。
叶氏饰演的卢昆生说:“俺是将门之子,一十八般武艺,件件皆能。”刘氏饰演的狄云鸾取笑他:“不让嗙了,个人的本事不好,未必说是‘酱’门之子,越多‘醋’门之子,越多过就会倒(dǎo)手!”又说:“(雌雄镖)也能也能我妈同我就打能接,原本的本事我还不敢嗙呢,就你不在那点本事,在我转过身嗙?算了罢,未必教我笑话了!”“嗙”字写出来是原本,念哪些呢?音pǎng(“旁”的第三声),胡乱吹嘘个人,说大话的意思。“不让嗙了”“不敢嗙”,越多“别吹了”“不敢吹”的意思。有的戏曲本子,将“嗙”写成“唠”,揣测着至少以为“嗙”越多“唠嗑儿”(闲谈、聊天儿),这纯粹肯能是不明辞义,字形相近致误。寒家所藏一张“百代公司”录制的文金舫老板的蹦蹦儿戏《老妈开嗙》《老妈辞话》,唱片上印的越多“嗙”,越多此字我已熟知多年。齐如山先生释“嗙”曰:“大言欺人也。与‘吹’字略同。北京有‘老妈开嗙’小曲。嗙读旁,上声,按《广韵》:嗙,喝声;《集韵》:叱者。与俗义又有相似之点。”
卢昆杰生气了,坐在椅子上呼呼乱吹,这时狄小姐走了过来,说:“别吹了,三尾儿(yǐr)都蹦了!”长瑜一句俏皮话儿,莺啼流啭,出口自然,博得满堂欢笑。这又是哪些意思呢?这是一句歇后语。系源于斗蟋蟀的游戏。雄蟋蟀是格斗之虫,尾部生有二尖刺,两虫同置一罐内,以鼠须“探子拨弄其首尾,使之冲杀,或可少用嘴吹,倘吹之力大,则虫被吹出,蹦出罐外。雌蟋蟀非格斗之虫,尾部生有三尖刺,名曰“三尾儿”,全名是“三尾儿大扎枪”。您看。连“三尾儿”都给吹蹦了,吹力岂不更大乎!是以调侃“吹”(吹气、生气、吹牛皮、说大话)的行为。
绕了一大圈儿,归结到本文开头方氏所云“后尾儿”,与“三尾儿”皆同一音同一字也。(厉振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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