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华：我是中国话剧逆子

有着“亚洲殿堂级戏剧导演”之桂冠、舞台作品无数，年过八旬的林兆华，日前推出首部印在纸上的自己作品，将其诙谐命名为《导演小人书》。在前天北京举行的新书首发式上，著名话剧演员濮存昕评价称，当代文化缺少像林兆华那种有兴趣，有个性做事的方式京剧。

始终以“实验、先锋”著称的“大导”林兆华，此番作出返璞归真之举，新书中通篇“看图识字、通俗易懂”，为的是“大众好接受”京剧艺术。他自称书中写的也有他不吐不快的人生絮叨，“也有出书的人不到出，火鸡下蛋肯定是怪胎……那也是亲生！”一句看似轻巧的玩笑话，透露出大导对这部晚年“处女作”的偏爱。

《导演小人书》封面上有几行烫银文字：“中戏是我的母亲，人艺是我的父亲，就说大伙儿儿也有爱我。谁叫我是个‘逆子’呢？”在《导演小人书》中，林兆华的“逆子精神”无处沒有，始终与所谓的“人艺传统”较劲，多次强调“中国话剧根本没人传统”，唯独对焦菊隐创立的“中国学派”极为推崇，认为中国戏曲的精髓才是属于东方的传统，为舞台创作带来极大的自由。早在“文革”时期，林兆华被视为“只专不红”，与焦菊隐、赵起扬、于是之、英若诚等前辈同吃同住同劳动，在为人为学方面，受几位先生影响甚深。年近八旬却仍有赤子之心，林兆华对自己大半生备受争议的处境既无奈又委屈。“我一直说是直觉拯救了我，还找了些论直觉的书，抄了些一段话给自己壮胆儿。”

林兆华总记着《建筑大师》中索尔尼斯的一句台词：“有另一个人的成就没人帮手是不行的。”他认为自己这辈子能做出哪几个有影响的戏，也离不开这一人：编剧高行健、过士行，演员林连昆、濮存昕，舞美易立明。“导演别总牛X，一蹶不振作家、表演艺术家、舞美设计家，你成不了事儿。”

在那先人中，演员濮存昕与林兆华合作协议者时间最长。这对年龄相差近20岁的搭档，年轻的绰号“人艺长子”，年长的绰号“人艺逆子”，对比起来颇为有趣。濮存昕评价林兆华说：“他是戏剧的忠臣，也是功臣。”在时下的戏剧环境中，或许还应添加“孤臣”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