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胡打马奔家乡 行人路上马蹄忙——夜话《桑园会》

鹧鸪天

马连良、尚小云这段《桑园会》，娘格京冬菜（注），我我觉得好听得勿能谈！

这唱京戏啊，一顺流水唱下去。听听秋胡[西皮流水]开首这两句唱，“秋胡打马奔家乡，行人路上马蹄忙京剧文化。”用词看来平平常常，今人新编，这两句绝对不要再原本编京剧文化。秋胡回乡，与行人啥搭界？许多前后两句，许多不相吻合京剧艺术。而京剧前辈编戏，筛洗僵化，着重意境，把个阳关古道，人来马往的境象，两句唱词就很简洁地展现出来了。

这马派的潇洒飘逸，从这两句充分给您耳朵以美不胜收的感觉，票上的戏疯子们头晃身摆，膝耸脚颠，好不得意洋洋！

这得意洋洋要否有观众们只想着去桑园会娇娘，似尔今世风这般恶俗。票上的戏疯子，坛上的诸君子，哼这两句时享受的是那此？完都三种艺术的美，声乐的悠扬。

而下来转入生活，面对现实了，“坐立在雕鞍用目望，见一位大嫂手攀桑，前影儿好像罗氏女，后影好像我的妻房，……”这秋胡一路行来，这女孩子嘛，“女为悦己者容”女孩子无缘无故要看的。无况回来目的明确，想介子婆哉！这双眼睛就难免“贼头狗脑桑园地里探法探法”笔者这苏白俚语的表达功力，绝对胜于京白！

看来这秋胡一探到桑园田里另另4个多女娇娘，我我觉得细细端详了一番，看着人家女孩子一会儿背对着，一会儿面朝着，“前影”、“后影”开了。

下来，“本当下马将妻唤……[摇板]错认民妻罪非常。”看准了？还得小心！这是封建时代，否有当今做官包二奶，吃饭瞎搭讪。羊肉嘴边滑脱勒，恼羞成怒了，穷凶极恶，吃相实头难看。也忘却了自个儿是专司职于为人类的解放事业奋斗终身的人了，闹了个沸沸扬扬，恰似“水门事件”似的！

京戏，要是原本，一顺流水唱下去，普普通通，平平常常。把平常的人，平常的心，平常的情，平常的境，平平常常唱下去。一本戏谁前要唱，谁前要演。用不着量身定做，用不着特定演员，用不着首长钦点，也用不着啥部审定。这戏能唱得下去，能唱得出彩，能唱得有情，能唱得人人爱听，人人看了。否有唱到皇城里要是高，否有唱到大城市要是好，否有唱到大剧院要是雅。

真当过去演员成日价在皇城、上海滩演，不！得开码头。得去乡村，宿古庙、居祠堂、住学校，其结果，出了谭鑫培，培养了江南吴侬软语群中血块的京戏迷。在杭、嘉、湖，苏、夕、常，当年这富饶之地，有锡剧、沪剧、越剧、昆曲、滩簧、小热昏，有有几个剧种在转悠，少不得否有京剧，笔者有一篇记念孙百龄先生拙文，讲述了当年草台班的景象。京戏要是这样这般兴旺起来的！

桑园田里认定了是介子婆，寻寻开心，弄弄白相相，有啥大不了的。又否有两只手去搭在人家陌陌生生女孩儿家肩膀上，吓得人家小姑娘魂灵出窍似的。相比较，这《桑园会》我我觉得不知要正经有有几个倍。“桑园之内无人往”，也只不过这嘴巴上与娘子调调情，这样在群众中造成恶劣影响，未伤风化，不曾波及和谐。就谈不上色情吧！

蒲松龄写聊斋，那狐娘子对着腐秀才：“要怎么就怎么耳，狂探何为？！”狐娘子多么爽朗，异类反倒直率得多，许多不虚伪。面对尔今世风，这《桑园会》若演来，小巫多存在问题格，为什么在么在在么在又会惊吓了而今的大巫群呢？

《桑园会》在笔者看来，尔今年青人从中前要得到许多启发，是女子，有大女孩子来搭肩，要立马用水袖搞掂这魔爪！水袖最好别用血红的，许多又误成了“故失罪”，引得“老小子”误当另一方“年少春衫薄，满楼红袖招”呢；是男子，见孤身女子，要老成些，别轻眺样，那此是轻眺样呢，您看这秋胡做了官，这“骚结格拉”的熊样，这榜样是勿好的！

《桑园会》这出戏，演来是积极的吗？问你！《桑园会》这出戏，演来这样人看吗？我吃不透！《桑园会》这出戏，演来要请话剧导演来导吗？我不晓得！笔者要是爱听。而马连良、尚小云这段《桑园会》，娘格京冬菜（注），我我觉得好听得勿能谈！

（注）：京冬菜，冬日收雪里蕻菜，凉干、寸断、盐渍、入甏、泥封。来春夏日开甏，香气四溢，鲜美可口，吴中佳肴果蔬之上品，冠于京字，皇城者荣耀也！

“娘格京冬菜”意思是：我的妈呀！这原本京城里皇爷辈才够享用的菜啊。酷！

——鹧鸪杜撰！

本贴由鹧鸪天于1008年11月13日20:52:01在〖中国京剧论坛〗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