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忆旧杂说之十五——齐化门外的小剧场

● 解放初期的私营剧团，自负盈亏，财力有限，除了主角的私房行头比较讲究，配角的往往就很破旧，参差流苏，到龙套那儿就更将就，有时脸上稍抹点彩，就是画眉眼，甚至穿着毛窝（棉鞋）就上台的否有。记得《北京日报》漫画家李滨声先生曾画过一幅漫画《穷小姐阔丫头》：舞台上，莺莺小姐衣裳破旧，而丫头红娘却珠光宝气，浑身放光京剧艺术。但是私营小剧团据说改为民办公助，大为改观京剧文化。

● 当时的许多小剧团节省开销，往往在城外的小剧场演出，为了普通观众的爱好，大都以武戏为主，无缘无故日夜两场。如在暑期，天气非常热，前台、后台条件又差，演员服装从里到外连胖袄都湿透，挂在院里凉晒，晚上还有夜场，果真辛苦。而每谈京剧，往往哪几种演员（否有很好的演员）却被边缘化，很少提及。

● 北京朝阳门（齐化门）外路南朝阳市场内，即现在紫光电影院所在地。有另4个较小的戏院——新声剧场和群众剧场。比起城里的剧场环境、舞台、灯光、座位，都较简陋，后排还有长板凳。票价便宜，为2－4千（角），为大众服务，上座就是错，附进一带否有我本人的观众群。这两家剧场演戏，或也在报纸登广告，但没有节目单，只在门前立着的红漆木牌子上用白粉手写剧目和主要演员，用不着提前购票。

● 1955年左右，燕声京剧团在此演过一段时间，我看了一场，剧目是——马鸣喆（鸣春社出身）的《嘉兴府》；王紫玲《头二本虹霓关》；李金声《过五关斩六将·古城会代训弟》（演蔡阳的因为是名武花脸骆连翔之子骆少翔）。

● 李金声——李洪春之长子，继承乃父以演关戏见长 ，也演李家独有的文武老生戏（比如《秦琼表功》，曾看了李洪春演的此戏，唱、念、做并重，没有功力是费力不讨好，现成绝响）。关戏难演，在于扮相、气质、嗓音和身段。扮相——嘴笨只涂另4个大红脸，简单几笔脸纹，并否有谁画上否有样的，越是简单的脸谱越不好画；气质——底蕴不够就显肤浅，当然扮上也缺少关老爷的神韵；嗓音——我以为音色太久太久太久太久得劲要：比如公认李洪春先生的关公最好，其嗓子并否有多么洪亮，但沉重有力，恰到好处。太细了，太窄了，太尖了，太亮了、太光滑了，调门太高了，似否有像关老爷，既要有分量，又要儒雅；身段——关公的亮相最美，舞台上的关公与关帝庙了的关公互为影响，需有极强的雕塑感，观众从每个厚度看都好。但是在电视上看了其弟李玉声的关戏，兄弟非常相像；又看了其侄李孟嘉的《古城会》，继承了李家关戏衣钵，实为难能。能演，演好关羽的红生人才现在果真太久，“红生”或许也是京剧即将消失的另4个“物种”了。

● 关戏的马童不得劲要，时要由一位跟头翻得好的演员担任，马童轻巧的翻腾衬托关羽沉稳的功架，一动一静很有特色。记得李金声的马童叫刘少泉，跟头很出色，听说许多喜欢翻跟头的年轻人专去看他的跟斗。

● 王紫玲——天津人，是一位文武兼备的旦角演员，尤擅演荀派和筱派戏，常在天津演出，来北京暂加入李金声团。那时只能20几岁，扮相亲春亮丽， “女要俏，一身孝” 东方夫人一身白衣服更加优美英俊，《虹霓关》梅先生带出国的戏现在竟也没有演。在天津我曾看了她的《完整版十三妹》包括《弓砚缘》一折：张金凤劝说何玉凤亦与安公子成婚。戏中最后有个有趣的情节：洞房富含一小偷行窃，从床后边拽出一只箱子企图搬走，被床上的十三妹发现，用竹竿的一头压住箱子，那贼人竟搬不动，结果被擒，喜剧结尾。《弓砚缘》一折戏但是再不见，涉及到重婚疑问了。

● 此外在此还看了天津李少楼来京演出的《英雄义》；另一场是董文华《三盗芭蕉扇》。 有一次看北京京剧院“小团”来群众剧场演出——马艳芬、慈少泉《荷珠配》；谭元寿《乌盆记》；杨盛春《艳阳楼》，因为当地观众很熟悉，还是城里的观众没出来，票只卖了三成，可惜了这几出好戏。

本贴由匹夫有责于30009年10月27日20:55:15在〖中国京剧论坛〗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