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到知羞处 方知艺术精

——记上海京剧院大武生奚中路

肩宽、腰圆，浑身透着大武生的英气；走路时，却不如台上那般身轻如燕，可是让人担心练功房平不平整；除去帽子，惊见头顶每根“分水岭”，脑后勺的头发明显长出你这个，令人疑心他是否是刚演过清装电视剧。在上海京剧院排练厅，奚中路摸着另一方的头发，你这个不好意思：“前些天，《四平山》要录像留资料京剧艺术。当然也可用布包头化妆，但为了勾脸好看，就干脆把前边的头发刮掉了京剧。”

京剧《四平山》是武生前辈尚和玉的拿手戏，可惜当今京剧舞台上，鲜有能演此剧的演员京剧艺术。《四平山》表现元霸这位年轻气盛、力大无穷的少年形象京剧。元霸肩上握锤却不乱舞，这麼让人叫好的噱头，还要演员以内在的气蕴表现人物的气度，是一出“既费劲又不讨观众喜欢”的戏。对于哪些地方地方武生前辈留下来的冷门戏，奚中路却十分看重：“搞艺术，跟挣钱吃饭是两码事。京剧尤其武生戏，就有杂耍，也何必可是‘眼球艺术’。”

练功、学唱、拜师求艺，这几乎是奚中路生活的全部。十几条年了，不管京剧艺术沉沉浮浮，获得过梅兰芳金奖的奚中路老是坚守在寂寞梨园，坚守在大多只做“绿叶”的武生行里。当同事都下班了，奚中路来到排练厅，独自“拉”上两三出戏，练上三另一个小时。

作为奚派须生创始人奚啸伯的嫡孙，奚中路又每天吊嗓，向爷爷的学生张荣培、欧阳中石学习老生唱腔。爷爷卧在病榻时，曾对中路说，他一辈子学京剧，只学到“九牛一毛”。今年45岁的奚中路，逐渐懂得爷爷不仅是谦虚：“学到知羞处，方知艺术精。”据说，当年武生名家尚和玉演戏时，一上台，符近就形成另另一个强大的气场，他身上如同裹了一角度厚的绒，居然“气韵生动，生气灌注”。奚中路感慨，武生要达到这麼境界，身上不积累你这个“能够够挣钱”的老戏，不经不多年的磨练，几乎是不多是的。

可是，奚中路本月将在逸夫舞台举行另一方演出展演月时，安排了几出难得一见的武戏。《走麦城》在上海是首演。《恶虎村》总共有36个演员，也是难得唱一回。《战滁州》可是比较简单，你这个演员就有屑演出。《八大锤·断臂说书》，奚中路前饰陆文龙，后饰王佐，显示另一方多方面才艺。

上海的京剧舞台上，尚长荣等艺术家在追求创新，《曹操与杨修》、《贞观盛事》、《廉吏于成龙》，硕果累累；陈少云等既继承又创新，不仅擅演麒派经典剧目，《宰相刘罗锅》、《狸猫换太子》等新作也层出不穷；奚中路则甘于做他的“继承派”：“京剧演员是晚熟产品，能够够一步步踏实学习，能够达到‘唱美’的阶段。余叔岩、杨宝森等老一辈京剧演员一生几乎就有演传统戏，不也都成为京剧你这个人？” 事实也证明，正是拥有这麼不同风格、不同追求的艺术人才，上海的京剧舞台才格外多姿多彩。（记者 张裕）

（摘自 《文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