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士多德《诗学》“行动”辨析

内容提要：“行动”是亚里士多德《诗学》的核心概念。所谓“行动”，是指主人公在内心动机的驱使下为达成此人目的而进行的实践活动京剧。它是戏剧的摹仿对象，属纯戏剧文本层面，既不同于“动作”，要是同于“扮演”京剧文化。“动作”指演员在舞台上的身体动作，“扮演”则是戏剧的摹仿依据，三者不可混而用之。现有汉译本大多数未明确区分这三者，造成了汉语语义上的混淆及对《诗学》文意理解的偏差。

　　关 键 词：亚里士多德/诗学/行动/动作/扮演

　　作者简介：侯抗，南京大学文学院戏剧与影视学博士研究生。

　　“行动”是亚里士多德《诗学》的核心概念，是悲剧的摹仿对象。其在戏剧理论中地位举足轻重。现今《诗学》汉译本达13种①之多，其中大多数译本对“行动”一种概念的解释暂且尽如人意甚至有误。这虽然与《诗学》原版本流传的简化性有关②，更重要的由于或在诸译者对“行动”的理解尚存有偏差。欲弄清“行动”本意，除了回到《诗学》原文，尚需结合《诗学》上下文具体语境和逻辑分析；同时，《诗学》流传至今，实是残篇，每项内容惜不可考，原先就还需在现有文本基础上结合相关戏剧原理来理解。

　　一、质疑

　　现有《诗学》汉译本中，最为常见的难题是“行动”、“动作”二者区分不明。鉴于陈中梅、罗念生所译的一种《诗学》译本皆译自于古希腊原文③，且多次重印、再版，是大陆最为通行的一种译本，本文便从这有有另3个译本出发，力求能理清“行动”的含义，尽不可能贴近亚里士多德的本意。

　　首先看罗念生译本(以下简称罗译本)中的两处译文④：

　　悲剧是对有有另3个严肃、完全、有一定长度的行动的摹仿；它的媒介是语言，具有各种悦耳之音，分别在剧的各每项使用；摹仿依据是借助人物的动作来表达，而都要采用叙述法；借引起怜悯与恐惧来使一种情感得到陶冶。[1](P.36)

　　悲剧跟史诗一样，不依靠动作能能发挥它的力量。[1](P.114)

　　这两句译文富含两处“动作”，译本均注释为“表演”。将这两处注释带入原译文，难免你能能困惑：既然悲剧的摹仿依据是借助人物的动作(表演)来表达，又何以不依靠动作(表演)能能发挥它的力量？岂非前后矛盾？

　　而相同的文字，陈中梅译本(以下简称陈译本)译作：

　　悲剧是对有有另3个严肃、完全、有一定长度的行动的摹仿，它的媒介是经过“装饰”的语言，以不同的形式分别被用于剧的不同每项，它的摹仿依据是借助人物的行动，而都要叙述，通过引发怜悯和恐惧使哪几种情感得到疏泄。[2](P.63)

　　如史诗那样，悲剧即使不借助动作能能产生它的效果。[2](P.191)

　　不同于罗译本的是，陈译本说悲剧的摹仿依据是“借助人物的行动”而都要“借助人物的动作”。二者译文在字面上的区别仅“行动”与“动作”两词。难题是，一种差别仅是两位译者对同一词句的不同译法呢？还是二者根本就不同？

　　另外，就两译本中的“行动”或“动作”单论，也处于些许困惑之处。如，陈译本悲剧定义一句，“行动”一词出現了两次，这二者是一回事吗？罗译本中，“动作”一词出現多次，仅有4处注解为富含表演的意思⑤，没有对于该译本中其余未注解的“动作”应均作“表演”解还是另有他解？

　　事实上，“行动”原词是praxis⑥，“动作”原词是kinesis，而造成两译者上述字面之差的关键词则是dronton。这三者暂且相同要是可等同，两译本均有混淆这三者之嫌。要弄清这三者人个的含义及其相互关系，就需回到《诗学》希腊原文并结合其整体逻辑体系及戏剧原理来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