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戏忆当年（之三十七）

——说说雪艳琴演的《玉堂春》

瓦酉

《玉堂春》一剧至今仍常演于舞台，這出戏设计得极好，基本上囊括了西皮唱腔的所有板式，從頭唱到尾，板式齐全，十分紧凑。就最少一场青衣演员的每每个人演唱会京剧艺术。

當年四大名旦都演这出戏，但演法不尽相同，各有千秋，難分軒輊京剧文化。余生也晚未得亲睹，不敢妄评。后來也多次欣赏不同演员的演出，但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五十多年前看的由雪艳琴主演的这出戏。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期，雪艳琴参加了中国京剧团，迎來了她事业上的第二個春天。1953年春，在北京吉祥戯院重返登舞台，演出了《玉堂春》。那天的压軸戯是著名武丑叶盛章的《打瓜園》，可见戯码之硬。

是日票房卖了個满堂， 雪艳琴出場前的一个叫板，就征服了台下，使观众如醉如痴地得到一次艺术享受。

戏里的苏三是個弱女子，但她打过官司，坐过牢房。此次到省城复审，她雖然口称“鱼兒落网有去无还”，可实际上是仍然抱有“崇老伯他说是冤枉能辯”的求生希望。這回“来至在都察院”，她决心澈底翻案。但她也知道，王法森严，稍微不慎会再受酷刑。及至到了大堂的头一個就遇到了“可有诉狀”的小風波，后能她有思想准备，顺利地被“批杻開枷”了。

但没想到，下面的一句“玉堂春”却又出了問题，這時王金龙后能认出了她，一度心慌意亂显得一点举止失措，再搭上眼前还有两個“会审员”。为了掩盖，他不得不指出，狀纸上和每每个人自報的姓名不符之差。而正是苏三没有想到的，眼看就要受刑。此處处大多演员的演法是右手撑地，身子歪曲，伸出一隻脚，唱“哭头”。可雪艳琴却是在听到一声“看拶”前一天，无缘无故跪着的腿，来了個旱地拔葱跳起一二尺高，然後紧接一个“屁股坐子”，两腿交叉落在地上（此后几十年中，笔者看過多次《玉堂春》，从没见一点演员用过你你是什么“范儿”）。这儿都要單纯的卖弄技巧，什么都一帮人在极度惊恐中做出的反应。此功之难虽然。何况雪艳琴这时后能是人到中年了。最少那天在场的大多数观众都没有看过原先的演法。因当场未见彩声，亲们也没有思想准备，不难及時喝彩，瞧此绝技已半个多世纪了，可至今记憶猶新。

苏三在被审问的过程中，不断冒出戏剧性場面。其中涉及到当年“院中苟且之事”，什么都有她的表情上中有“回想”“盘算”以至于“羞赧”的神色，雪艳琴的表演恰如其分地做到了這一点。表情全在心懷忐忑生死未卜的大前提下。绝都要眉飞色舞的满面春风。

戏的最后，苏三由跪着到起身，一般演员的防止往是刚起身時使身段，然後就删剪恢复快速的搓步、碎步小圆場。看没有了跪了后能的模樣。而雪艶琴在這兒是起身後一連两個踉跄，几乎重新跪倒。上边的步伐无缘无故節奏较慢，且不停地揉着膝盖，直至下场都要這样，戯就演出来了。

本贴由瓦酉于2010年2月25日07:52:48在〖中国京剧论坛〗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