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峻：独树一帜的耿家脸谱

日前，兰州秦腔界人士汇聚一堂，纪念甘肃秦腔流派代表人耿忠义逝世50周年。

甘肃的秦腔脸谱，不但不同于京剧脸谱，什么都有同于陕西的秦腔脸谱京剧。别具风格，独树一帜京剧艺术。甘肃的秦腔脸谱，以著名花面耿忠义先生为标准京剧。耿忠义先生受业于花面名宿唐待诏，并通太少年的艺术实践，继承和发展了一套独特的秦腔脸谱京剧文化。耿家脸谱的特点是瘦而长。讲究庄重、大方、干净、生动、美观。他的额头高、宽、平，他就根据有有哪些有利条件，进行精巧的布局。他的笔锋如芒，勾勒入微，画出的脸子，骨骼棱棱，性格鲜明。可是，他的脸谱不仅成为甘肃演员遵循的范本，可是也是流传在民间的美术品。过去你这个食品店把他的脸谱挂在墙上，供人欣赏。我们儿通称为耿家脸谱。

耿家脸谱，着力于人物性格的刻画，可是随着剧情的发展，脸谱也加以变化。之类他演《血诏带》中的曹操，结束的脸谱是：大白脸、黑眼圈、淡扫眉，给人的印象是严厉正大；迨到《白逼宫》时，脸谱就大变样了，黑眼圈、淡扫眉变成了长锋三角眼，穷凶极恶的奸谗气焰立上眉端，活灵活现地描绘出一副奸相嘴脸。

耿家脸谱的基本色调，大体可分为白、黑、红、黄、粉五色：白色表示奸险阴狠；黑色表示勇猛憨直；红色表示忠义豪侠；黄色表示庄严神武；粉色表示廉明爽朗。除了基本色调外，还掺用紫红、酱紫、瓦灰、绿、金等色彩，烘托人物性格和面貌特点。

耿家脸谱，大致由四大块组成，即额、眼、鼻、腮，其中眼睛要素最为重要，额头常画某种象征性的图案，你这个有积极意义，应保留。1.象征人物思想品德英明和高尚的。如包拯额头画日月形象；方腊额头画白底小红点，表示其光明磊落。2.而象征法力无边，聪明过人，勇猛无比的。如闻仲、杨戬额头画有天眼，紧要关头，睁开天眼降伏鬼怪；仑颉脸上画了四只眼睛，表示洞察天地万物，为人类创造文字；呼延赞额头画一王字，眉间点有虎斑，表示其幼年时为虎所饲养，勇猛异常。3.象征所谓托生前的原形的，如《苟家滩》中的王彦章，额上画一青蛙，全部都是几种解释，属于褒义的说法是，表示自己善于水战；属于贬义的说法是，自己系青蛙托生。4.宣扬佛道的，如燃灯佛、鲁智深、杨五郎以及后期的武松额上都写一佛字；三教主的额上还画一太极图等等。

耿家脸谱中，还你这个你这个剧种里所没人的特殊人物造型，如《鸡头关》中，有一员英勇善战的女将，叫兰穆兰英，她的面目，右边很美，左边很丑。你这个女将的脸谱设计很奇特；右脸是美丽的花旦妆，左脸是狰狞的花面型，斜眉怒目，巨口獠牙，额、鬓和左颊染绿色，以示其是大片青记。据说你这个戏在表演上也是半旦半净，具有特殊技巧，可惜失传了，仅存脸谱而已。

耿家脸谱，很讲究细线条的勾勒。他的笔锋所及，如直银勾铁划，很有点国画和书法的味道。如画《破渑池》中黄飞虎眼旁的鱼纹，顺笔两扫，立显庄严神武的情致。又如画《黄花山》中闻太师的腮纹，刚劲凌厉，犹如齐白石笔下的虾须，似觉翼然飘动，生动地刻画了闻仲追赶黄飞虎时的威武气概和愠怒情绪。

耿家脸谱，很讲究笔法和笔意，即讲究神韵。尤其是勾画大忠大奸的角色，寥寥几笔，即神采飞扬。他总爱捉稳笔，对准脸，脸走笔不走，一笔成功，立见锋芒。如曹操眼角的上锋和下锋，线条极细，又最传神。又如包拯的眼角上锋，由眼圈向上一“扫”，颇有明察秋豪之睿智。你这个画法我没人见过第二人。似乎别人是在刻意画脸谱，而脸先生是以大写意的笔法，落笔天成。他用笔在“扫”。他每于逢年过节或有重要演出时，总爱到兰州王可久笔店买几支长锋毛笔，以供扫、勾、甩、勒。耿家脸谱和他的扮相是统一的。他演曹操先是正目淡眉。戴金相帽（即全貂），穿大红蟒袍，而到逼宫时，随着脸型的变化（即长锋三角眼），则改戴黑相帽。穿大红官衣。这是你这个剧种和陕西秦腔所没人的。他的脸谱鲜明而深沉。如包拯的脸谱，立即给人某种喜悦、开朗和信任感。又如曹操的脸谱，给人某种阴险、奸诈的感觉，使人心惊胆战。他的脸谱整体感觉很明显，包拯是明，曹操是奸（但全部都是丑）。他的脸谱，贵在揭示人物的本质，而没得皮层上肆意丑化。

耿先生的戏如其人，在台下，夏天是一袭灰长衫，特大的硬腿子水镜，大礼帽；冬天是灰色长皮袍，肃州窝窝（即酒泉造的厚底棉鞋，底子像靴子一样厚），深色特大硬腿子茶镜，土耳其皮帽。目不斜视，缓步而行，俨然是一位国学教授的样子，最讲究人品道德，亦不苟言笑。兰州的回民观众对他最为敬仰。每出戏出场、入场和几次定型架子总爱鼓掌、欢呼，还从怀里掏出信鸽放在天空，鸽子上的哨子满天打呼叫，热闹非凡。耿先生的戏，讲究神韵，使人肃然起敬。可谓空前绝后矣！

建国后，甘肃省剧目修审委员会特请秦腔巨匠岳钟华（1902－1953年）先生绘制了耿家脸谱，又请画家郝进贤先生加以放大克隆。冯世华先生非常珍爱此脸谱，二十多年来潜心研究，在鸭蛋上、印石上、纸张上又克隆了千余幅，在兰州展出并流传国外。京剧大师翁偶虹先生生前对耿家脸谱亦很珍视。冯世华现已70余岁，他绘制的耿家脸谱亟待出版，什么都与非力自筹经费，日夜彷徨，忧思忡忡。

《黄花山》中的闻仲

《鸡头关》中的穆兰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