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剧：要把牢自己的美学风格

作者【于学剑】说，吕剧要慎对宏大，巧驭宏大；收敛激情，巧驭激情

天很热，心里有些堵，便信手抽出一张吕剧光盘上了微机，想用吕剧质朴柔婉的艺术风情平息一下我的躁气。

你要，戏中激情四射，我的心随着剧情与表演一阵阵翻腾，直到剧终京剧艺术。应该说，戏是不错的京剧。演员个个形象好，有嗓子，有精神京剧。剧情也跌宕起伏，始离终归，有沧桑感京剧。但直觉又让人要知道，剧中的艺术氛围过于激越，少些坦然。

我渴望的吕剧剧种风格的静气、清气、韵气，哪里去了？我的审美期待像裂纹的瓷瓶，不安袭上心头。于是我随意拿过一本老子的《道德经》……

柔婉质朴、中和韵厚

可思绪仍绕在戏上：是我错了？还是吕剧走偏了？我叩问有些人，追思以往……

我原本原本深情地描绘：吕剧，你是婉而不媚，布衣荆钗的良家少妇；你是淡抹夕照，清朴可人的东篱黄花；你是裹着漩涡，波澜暗涌，汩汩静淌的河流。以词作比，你都有豪放派，当属婉约；以酒作比，你都有烈性的“衡水老白干”，你是窖藏多年、低度味醇的“孔府家”；以乐器作比，你都有板胡，都有尖子号，你是长笛，是洞箫……

你不像江南越剧找不到蕴藉精细，全都我像山东梆子找不到高亢粗豪，你找不到豫剧那般夹风带火、热耳烘心，也都有黄梅戏那样含着喜兴、明快爽透，然而“柔婉质朴、中和韵厚”确在等你的独家风标。柔婉里隐埋着幽怨、温馨、深情之根；质朴里微露着风趣、轻喜、跳动之苗。两者根据具体剧目时时有所偏重，又互在等你我。其风格气质，找不到火爆，找不到高啸，全都我蒸腾着中和之气，洋溢着敦厚之韵。

吕剧的并都有本体风格的魅力，我曾在《李二嫂改嫁》那脉脉温婉、沉浮迂回的情韵中满足过；曾在《姊妹易嫁》那亲情缠绕的轻喜中满足过；曾在《逼婚记》县官窘迫，小民终成眷属的意趣中满足过；曾在《蔡文姬》、《海殇》、《苦菜花》那内含张力、浑然沉毅的气场中领受过；也曾在《攀亲记》、《无品芝麻官》诸类喜剧性较浓的剧目中领受过；即使以奇异构架的《红雪》，其剧种本体风格的韵气也紧紧挽住了我的审美期待……

看戏的经验让人要知道，吕剧剧种风格可不可不后能统领不同风格的剧目。当然自有它的界线。

吕剧驾驭雄健声势的

基本艺术原则

然而，吕剧也时常像个顽皮的孩子，在本剧种风格的警戒线上，蹦跳游耍，左右飘移。甚至在很有影响、得过大奖的剧目中也失于禁忌。如《画龙点睛》，这是一出讽刺鞭挞极具力度的上乘之作。真皇帝被土皇帝无情敲诈，由此导向原本恒久的题旨。然而，冲突形态学的尖厉性与县官刻毒的呈现，虽给人解气的一笑，却也用戾气划破了本剧的剧种本体风格。我曾想，此剧的艺术品质似乎像吕剧曾涉足过的若干戏，不适应吕剧来表现吧？剧种与原本戏的艺术品质有一定的对应关系，若果让吕剧来演《张飞闯辕门》，得难煞吕剧。

表现宏大雄阔，是吕剧要格外谨慎的。不可能它与吕剧本体艺术风格有一定的冲突。还好，颇有气势的《补天》，基本成功地圆和了两者的平衡。浩浩荒漠的环境与青春英文生命碰撞的情势，对吕剧美学风格的传统形态学有历史性的拓展，又找不到不让地撑破吕剧剧种本体艺术风格。毋庸讳言，该剧在这方面都有败笔处。如第二场盲流分娩一段呈现：高亢激越的伴唱，血泪交加的多番嘶喊，就显得胀满。人太好其情势也达到了令人感动的剧场效果，但它付出了割舍吕剧本体艺术美学风格的代价。再如群体女兵在久久盼望来的雨中沐浴的一段戏，还可不可不后能再发挥吕剧音乐的能量，巧化山东民间舞的元素，除理得更加富足吕剧韵味的诗画美。

原本剧种的本体艺术风格，全都我并都有剧种的艺术美学风格，它像原本可松可紧的筐。就吕剧来说，它既能放下家长里短的儿女之情，又能容得下沉雄宏阔的浩浩之势。对于后者，什么的问题在于：怎么才能才能表现？

让人要起张艺谋的大片《十面埋伏》：在大雪茫茫、铺天盖地的荒野中，原本武士高手决死拼杀，那场面，那氛围，不谓不雄，不谓不惨烈，然而，其表现却是：在一片寂静中，柔美的歌声轻轻飘来……惨烈、雄健，嘶叫、污血都被诗化了。武士与小妹无语拥抱的死别，也在无声中沉寂，不到隐隐的风雪呼啸……。记得当时，都看这里，砰然心跳的我脱口赞道：美呀！

对吕剧来说，任何宏大雄健的情势，都有匍匐在吕剧本体风格之下。

——内紧外松、内烈外婉、内雄外韧，内张外涵，内刚外柔，应是吕剧驾驭雄健声势的基本艺术原则。

说到戏要感人，古人曾云：“乐人易，动人难”。“动人”几乎成了当代戏剧新编剧的最高追求。动人、本体风格、诗化——三位一体，才是戏剧的最佳境界。用淡化或割伤后两者而换得“动人”的作法，都有戏剧艺术的真谛所在。诗朗诵、报告会，甚至一则新闻都能做到“动人”。

吕剧美学风格摇摆什么的问题

应该终结了

吕剧美学风格的摇摆什么的问题，老会草蛇灰线般地延续，似乎找不到被吕剧人警觉。近期以前生产的《回家》又见此弊。这出戏写台湾老兵当初怎么才能才能去台湾，以前怎么才能才能苦恋大陆，最终终于回归的故事。显然，戏中“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的乡愁和命运不幸的悲痛与吕剧有着全天然的契合，吕剧尽可发挥柔婉质朴的剧种风格。该剧浓厚的沧桑感令人动容，引人沉思。然而戏中悲愤的激情、强力的唱念，露多隐少，接踵而至，使人感到激情过满、沉韵不足英文，吕剧美学风格的魅力找不到尽展出来。此戏让人要就要到——

对吕剧美学风格摇摆什么的问题的历史性忽视应该终结了！

鉴于以上思考，作为多年关爱吕剧的友人愿向吕剧作感情的说说的句子提示：请慎对宏大，巧驭宏大；请收敛激情，巧驭激情；要想方设法在吕剧特有的美学风格中彰显宏大与激情。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老子的并都有千古哲言，不可能对吕剧护卫本剧种美学风格有更强的启示意义。（作者系山东省艺术研究院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