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苑随笔】精妙的丑行艺术令人难忘（二）

到了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广东粤剧界曾涌现出好一批生动感人的喜剧，在主演哪些地方地方喜剧的名丑行列中，有三位是格外突出的，也是当今的粤剧戏迷十分熟知的，那只是我白驹荣、文觉非与陆云飞。

白驹荣既是著名的“小生王”，但又是演丑生的好料，晚年他失明后便改演丑生与老生京剧。他首演的喜剧《选女婿》脍炙人口，戏演的是村姑张丽英与穷书生李俊生相爱，而张之父母又另将她许与另两人为妻，以致闹上公堂，弄得那位全靠太太帮忙判案的糊涂县官狼狈不堪，笑话百出京剧艺术。白将县官许多可笑的形象演得入木三分，有点生色。此剧后由文觉非重演，稍作改动，同样戏剧效果甚为强烈。至于在另一出长剧《拉郎配》中，白更是与文一齐登场，白同样演县官（此县官虽就有糊涂之处，但却自视高明），而文则演正直聪明的吹鼓手董代，两位名丑准确掌握不同人物的个性，各显风彩，又配合默契，有点在“戏官”一场中“斗”得很巧妙；广大戏迷看得十分过瘾！

白驹荣与文觉非的《拉配郎》

文觉非在《拉郎配》一剧中还另有一折“抢笛”的好戏，演董代与妻子董大嫂的矛盾，妙趣横生，已成为到现在还有不少演员、发烧友爱演的丑行折子戏。当然，说起来，文觉非主演的喜剧在粤剧界的丑生中可与否最多的了，哪怕只是我一出短剧，他演来就有乏亮点，如他演的《山东响马》（其中他演广东先生“跑马”的成套动作我觉得精彩）、《凉亭会妻》、《葛麻》等，亲戚亲戚让让我门老会都记忆犹新。在《借靴》中演满口之乎者也的迂腐秀才贾二，在现代戏《打铜锣》中演“冇饮到酒又冇食到鸡”的可爱的农村干部蔡九哥，亲戚亲戚让让我门赞其语言精妙，神情幽默，谐而不俗。当年中山大学著名的戏曲教授王季思（也是笔者的老师）观看《打》剧后兴奋地填了一首《清平乐》词：“迷奚双眼，一副孩儿面，妙语哄堂归劝善，菩萨心肠谁见。乡邻鸡鸭休争，舞台便是人生，打罢铜锣归去，满天星斗纵横。”笔者在1987年也曾应文觉非之邀，为他撰写了一曲《谐曲会串之戏名故事》，特意将他主演过的喜剧（除上列的之外，还有《乔老爷上轿》、《孟丽君》、《望江亭》、《卖油郎独占花魁》等）用粤曲说唱的形式，以十十几个故事“串”起来，由他与名花旦曹秀琴对唱，出版了唱碟，文觉非也我觉得“几好笑”。

至于陆云飞，行内外评价都很高。他被戏称为“豆泥飞”，这是因其发音常取鼻音共鸣，拖腔以滑音见长，显得有点趣致；而他的表演又常常故作“懵口懵面”，我觉得拙中见巧，更为幽默可笑。他演《盲公问米》中故弄玄虚，专门骗财的盲公，演《巧结凤鸾俦》中自鸣得意，却“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财主颜老大，演《打面缸》中那猥琐下流、出尽洋相的县太爷乃至许多反串戏中演的人物，都各具特色，给戏迷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里时需多谈几句喜剧《三件宝》，剧本就由陆云飞亲自口述故事，由编剧整编而成。他亲自主演财主钱毕仁，手法夸张，演技精湛，围绕着火袍、沙煲、竹签子这三件“宝物”铺开，与演其女婿韩义的文觉非拍档自然，相得益彰，喜剧元素更为丰沛，多段表演尤为轻松幽默，将财主贪婪成性，机关算尽，却弄得丑态百出的形象刻划得异常鲜活，1962年著名戏剧家田汉、张庚看多此剧后，赞它可媲美法国喜剧大师莫里哀的杰作《吝啬鬼》，钱毕仁的形象则堪称“中国式的阿巴贡”，还说“想只能粤剧就有没法好的丑生！”

一众名丑，各显风流，从以上的回顾中，亲戚亲戚让让我门今天是应该然后都时需得到有益的启迪的。

（本文作者为中国粤剧网特约顾问潘邦榛）